在山上卻被幾座山追著圍,導致謝桂花好些天不敢再獨自上山。
但她看到公田裡長出來的雜草其中有一種是馬齒筧,這也是中草藥。
於是謝桂花就在公田附近轉悠。
村民忙著冬小麥播種之後的查苗補墒,她就在田間地頭弓著腰瞅著薅馬齒筧。
江軍明天就要撤離,那些外村的也將在未來幾天陸續回鄉。
這會兒瞧見謝桂花在田裡弓著腰亂鑽,江軍便湊過去瞧瞧她在幹啥。
見她是在拔草,於是也搭把手的幫著拔,拔了就塞進她背後的揹簍。
“誒,我不要這些,”弓著腰的謝桂花一側抬起腦袋,就瞧見原來是他過來了:
“我挑的是這樣的,馬齒筧,葉條比尋常雜草更韌的那種。”
“哦哦,”江軍領會之後,一邊搭把手一邊閒聊問話:
“你拔這個有什麼用?”
“這是一種草藥,凡是跌打損傷骨肉腫痛的,都能拿來外敷。”
原來她也懂點兒中醫,難怪去謝家時,瞧見謝家院子裡全都是各種樣式的草或草根。
“都是跟你媽學的?咋沒去鎮上參加培訓班?”江軍也知道鎮上有赤腳醫生培訓班,但是好像,已經過了報名時間了。
“我倒是想,我媽也為了這事兒跑了好幾回鎮上,但是沒那麼容易。”
那天晚上被老孃當面拆穿心思,當時是羞恥的。
然而過了幾天之後,心態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產生了變化。
反正都被捅破窗戶紙了,那還有啥好羞臊的,羞臊也沒用。
再加上,她也進一步的多瞭解了一些有關江軍的事情。
原來他是結過婚的,而且還結了兩次,只是……
這就讓她的好感下意識地退避,因為她膽小。
但終歸,還是有好感,只是還是膽小,有些怯懦。
謝桂花擔心相處久了,越瞭解他的好,這好感就會逐漸失控。
於是忙活不多會兒就憑著糾結的怯懦,迴避地回了家。
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心情,想接觸又怕,迴避又有些許不甘。
被這一團糾結擾著心神,心裡一直矛盾著。
而江軍得知她想參加培訓班卻沒能如願後,特意去了趟鎮上。
培訓班確實已經過了報名時間,
於是他以農場最高負責人的名義,寫了兩封信交給衛生站的院長。
一封推薦信,一封擔保信。
沒法參加培訓班,但是剛好這會兒大肚子病鬧得正凶,衛生站裡缺人手。
她可以憑這兩封信,成為衛生站的志願工,只不過志願工的待遇一般般,一個月只有三十塊錢補貼。
用兩封信從院長手裡換走一封錄用通知書之後,江軍回村來到謝家,將通知書交給謝桂花。
江軍平日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樣,對謝桂花卻話多了些。
謝桂花在他看來,挺好的,想要關照的具體緣由是什麼,也說不清。
可能好感來自她是個上進的人,出身見識面極窄的農村,沒有任何背景。
卻每天都在很勤快地自學草藥知識,到處採草藥。
心裡有追求的人,本身就有積極向上的氣質,這在旁人看來,就是一種吸引力。
“我負責的農場裡也種了幾種藥材,你想不想去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