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桂花手上拿著那封信,還不知裡面是什麼內容。
面前的江軍就朝她發出邀請。
想去,當然想去了,她甚至還想過能不能加入農場,成為農場的生產隊員。
可又不確定自己該不該跟他走得太近。
只是瞧見了她的猶豫,江軍心裡就已有了不為難的決定:
“有機會再去吧。”
隨後江軍就轉身離開謝家。
村裡的外村人已陸續回鄉,今兒已不剩幾家。
徐思思一大家子也要回去了。
協商結果是本村按畝產四千斤、一斤一分錢,提前買斷四百畝地的收成,也就是每家每戶出三十二塊錢。
掏不出來錢的就由生產隊先掏錢墊上,到時候收成了再按工分去抵扣。
外村的就是一人能拿四十塊錢,有了錢就能買棉襖、買糧食,這就樂意走了。
徐家走之前,特意來謝家道謝和告別。
徐思思還特地提前支取了一個月工資,悄悄放在楊舒芬屋裡。
東村終於冷清下來。
過一夜。
陳東明就按照時限的親自過來“視察成果”了。
自己下達的任務已按時完成,陳東明感到非常滿意。
有了這成果,那楊阿婆就沒由頭再推辭。
“楊阿婆,咋樣,我這人說話辦事,那是相當利落的,”陳東明直奔謝家大院,湊到楊舒芬身旁便笑盈盈地開腔:
“這下,該換你辦事利落了吧?”
“辦啥事。”楊舒芬不動聲色,繼續忙活自個兒的。
“還能辦啥事?”陳東明笑著,不妨把話挑明:
“築生基唄。”
“我可從來沒答應過你什麼,你找錯人了吧。”
“……?”聞聲的陳東明,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
“阿婆,你耍我呢,你可知我是誰,我是啥身份?”
“呵呵,”聽見這擺譜壓人的話,楊舒芬這才笑出了聲:
“我要是真幫你倒騰欺騙老天爺的禁術,豈不是害了本縣幾十萬父老鄉親。”
“你這人心術不正,沒被提拔才是上級領導英明。”
這話一出,陳東明被氣得瞬間炸毛:
“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這麼說話!從來沒有人敢得罪我!”
“是嗎,”楊舒芬依舊一臉平靜: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總不能把難聽話都當成得罪話,是難聽話還是得罪話,你當領導的難道分不清?”
“雖然我不怕你,但你也不能這麼刁難我一個老農民。”
“你還知道你就是個老農民呢,”陳東明壓著嗓子,瞪著眼珠子,那歇斯底里的架勢,就跟中邪了似的:
“至於怕不怕,你怕不怕無所謂,但是,你這麼多子女呢,有軟肋的人,就要懂得服軟。”
“哦,不愧是領導,說話水平真高。”楊舒芬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等著吧,你遲早會來求我。”
撂下惡狠狠的威脅,陳東明氣得跳上專用的紅旗牌小車,就驅車而去。
這大清早的,建國還正要去上班,知遠也正要去接徐思思去上班。
謝桂花習慣性地早早起來煮口子飯,起來之後直奔灶房,都差點燒上了,才想起不用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