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趟就能掙回兩塊鉅款,一個月就是多少了。
六十,都夠買八十斤豬肉了,照一天兩斤的吃也吃不完。
天黑了之後,作為謝家出的人頭去責任田幹活的何花蘭,這才累死累活的回到家。
會計李紅衛捱了公安的黑臉之後,本來就一肚子火氣,又看到責任田的進度幾乎沒有,一個個的都在偷奸耍滑。
氣的他當場劃分一人負責三畝地,不做完不許吃飯,更不許走,否則直接扣十個工分。
何花蘭撞上了自個兒間接促成的槍口,也是冤有頭債有主。
就著一根醃蘿蔔,吃完鍋裡給她剩的一碗白米稀飯,連飢餓感都墊吧不下去,吃完之後沒幾分鐘就又餓了。
但也只能儘早歇下,一覺睡醒煎熬到早上吃早飯。
想盡快睡著的何花蘭,卻被身旁的翻來覆去好幾次驚醒。
還能聽見謝建國的唉聲嘆氣聲,何花蘭壯著膽子問了一嘴咋的了。
鬱悶的謝建國把藥茶的事兒給她說了一嘴,何花蘭趁著安慰的由頭,有意無意說:“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瞧見知遠屋子裡還亮著省油燈,指不定是在偷吃獨食呢,畢竟手頭都有錢了。”
“鎮上的友誼商店為了方便洋人,買東西貴是貴了些,但不用使糧票的。”
“友誼商店裡還有熟食賣呢,像豬頭肉,豬肝……”
煽風點火,不僅把自己給說餓了,謝建國也果然著了道兒。
氣悶了一夜的謝建國早上一爬起來。
見楊舒芬揹著籮筐往山上走。
他悄悄在後頭跟著。
楊舒芬心底想著事,沒發覺他在身後,她抬手速掐小六壬。
這年間真不太平,連小小山村的氣場都是一日一轉變。
前日還水火輪替,今兒便是土火急轉。
今兒山裡要鬧火災了。
“媽,我幫你背竹簍,跟您一起上山去。”
楊舒芬聽到謝建國的聲音有些吃驚,回頭,目光定在他臉上。
天中發紅,眼瞳赤黃。
這是命犯火災的徵兆。
“你回家裡把牛筋草給切碎搗汁,回頭我有用。”
村裡的火氣氣場有些兇,她擔心正命裡與火犯衝的兒子跟可能的山火對上會出大事,於是隨意尋個由頭叫大兒子留在家裡。
謝建國愣了下。
山上野花是弄給知遠去換錢的。
那牛筋草是不是給他掙錢的?
謝建國有些興奮,沒執意繼續跟著,道了聲好就回去了。
楊舒芬盯著他的背影,心思微沉,大兒子有異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