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來串門卻受辱之後,好些天咽不下這口惡氣的親媽,總是詛咒謝家灶房裡那兩袋精糧遲早遭竊賊竊去。
於是他又來到灶房,不過灶房裡已經瞧不見那兩袋精糧。
但扭頭又在東里屋找見了。
果然是稻米!還是脫了殼的!
可惜太沉了,他扛不動。
這頭作罷,那頭又趁著沒人在屋裡到處亂鑽。
“叫你罵我爸媽,得罪咱楊家,就算你姓楊你也沒好果子吃!”
楊偉刻意誇大對捱罵的憤怒,以此理直氣壯地在謝家到處亂闖。
瞧見那幾個長著樹菇的木箱子,啥玩意兒,不認識,灰黑不溜秋的,像是一坨坨鳥屎。
抬腳就給一個個踹倒。
又瞧見楊舒芬的屋子裡摞著老高的麻袋子,一拎卻老輕。
開啟看看原來是菜葉子幹。
啥玩意兒,難怪囤這麼多草,原來是一家子吃草的畜生。
鬆開褲腰帶就朝麻袋裡頭挨個地撒尿。
到處翻找不見錢藏哪兒了,最後在肩上拐上一麻袋兔子,又儘量多地拐上二十來斤大米。
大豐收的扭頭走人。
“哼,屋裡全是投機倒把倒騰的玩意兒,遭了賊也絕對不敢報警。”
這是他如此狂妄的底氣。
……
全村人到了松嶺村之後,一忙活就忙活到了後半夜。
終於將沙袋壩給摞好了,這會兒卻嫌洪澇澇的太慢。
眼巴巴地等到了天亮,才終於瞧見松嶺村也開始淹水,且水位也在緩慢地上漲。
全村人趕忙回村,在東村和西村挨邊兒處暗中觀察西村的動靜。
“媽呀!村裡咋淹水了?”
“不會是西頭也堵了吧!”
西村像是炸了鍋,前頭往西去倆人看情況之後,一跑回來就告知西頭還真被堵了。
趕忙叫全村人往西去拆沙袋壩去。
東村全員連著兩天一夜沒閤眼,終於等來了拆壩的機會。
又疲憊又著急忙慌的折騰到了傍晚,沙袋壩終於拖完,村裡的水也終於能朝西涌過去。
這把東村給累的,村裡人全癱在生產隊食堂裡,有的甚至眼兒一閉就困地睡了過去。
“知遠,多虧你想出了法子!”劉剛再次對知遠表達感激。
劉剛也就初中文憑,沒讀過那麼多書,若不是知遠想出了主意,憑他的腦袋,他還真想不出來辦法。
若是沒有知遠,估計這會兒還在跟西村的人吵嚷呢,興許打起來的也說不定。
知遠也被累壞了,他從小讀書,地都沒咋種過,反正就沒吃過這種苦。
不過,替村裡解決了問題,這感覺不知咋形容,反正就是挺有成就感!
高興歸高興,知遠謙虛地提醒劉剛,雖然現在兩天兩夜沒閤眼怪累的,但是最好別拖時間。
最好今兒就把公田裡的積水給排清掉,這麼一來,至少還能保住八成收成。
若是歇了拖到明兒才排清,別說保住八成,恐怕一半都保不住。
灌漿期的麥子頂多能撐兩天淹水。
劉剛如搗蒜點頭,等大家稍微歇口氣了就帶著村民連夜排水去。
而知遠跟老孃小妹一起累掉魂兒的回到家時。
家裡的異樣,叫他們瞧的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