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
忽然,魏三闖入院子的吼聲打破靜謐。
梁未鳶同樣無奈的一蹙眉。
起身時,裙角掃過石桌上的茶盞。霍瑾見聽見她穩了穩呼吸才開口,聲音恢復了掌家主母的清冽:“魏三,何時才能改改你驚天動地的行事作風?”
魏三頓時臉紅撓撓頭,跟著一塊進來的竹書翻白眼敲了他一把,走過去稟報。
“姑娘,是宮裡傳回的訊息,說二公子明日能轉醒,二房的今夜都宿在宮裡了。”
“但聽說太子十分看重,還命人好生照料二房,太子私庫裡的寶貝藥材都拿給二公子醫治呢!”
這才是竹書和魏三緊張的地方。
“二少夫人還被診出有喜了!”魏三聲音更低的補充道,“太醫院說是有一月多身孕,太子後來還特地讓人送去了阿膠人參!”
這些訊息都是方才太監傳話時,霍侯跟太監明裡暗裡打聽的。
“當時霍侯別提多高興了,直拍大腿唸叨著好,還讓下人重新收拾佈置主院和二房的院子,要解了侯夫人的禁足,明日風光迎她們回來呢。”
竹書心急的絮叨,種種訊息都顯著二房要風光,她這個急性子自然心情都寫在了臉上。
魏三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對餘氏和二房深惡痛絕。
梁未鳶淡然聽著,在石凳坐下,唇邊的些餘冷笑混著竹梢光影道:“慌什麼?”
“二房要拿護駕功臣和孩子做筏子,明日咱們便給足他們風光。”
魏三不解的皺著大濃眉,“大夫人,我們為何還要給二房風光?”
“二房這般大張旗鼓,無非是他們自詡挺直了腰桿,便以為我們會自亂陣腳,落入下風。因此我們面子功夫更不能落下,被找到把柄。”
“明日侯府開中門迎接二房,我們大房該準備的禮一樣都不能少。”梁未鳶說著,對穩重的梅書安排。
“從我嫁妝裡取些貴重的傷藥和養胎的補品,明日便送給他們了。”
一旁霍瑾見聽聞梁未鳶這番話,他薄唇不自覺勾起極淡的弧度。
胸腔裡殘留的熱意,此刻化為一陣翻湧的欣賞。
他媳婦兒素來冷靜,卻從來不是無謀的麻木,裡頭可藏著千軍萬馬的城府。
面面俱到得極好。
魏三正好瞥見輪椅上霍瑾見神情,又看看身姿纖柔卻冰雪不驚的梁未鳶。
兩人彷彿同樣鋒利的刀刃,可都同樣的鋒芒內斂,氣勢沉澱驚人。
真般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