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與蠻女苟且就是合適,她只是與王爺去府上選個兵器就是不合適了。
這世道對女子還真是不公。
陸九爻正欲開口,卻被旁邊的人搶了先。
“娘娘覺得合適嗎。”
楚宴清略一拂手,他指間的刀片飛了出去,與那蠻女的脖頸擦過,留了道力度將將好的血痕。
鮮血從那嫩白的脖子上流下來,卻不致命,及時止血還是有救的。
“近日北蠻異動,假借通商之名暗渡軍械,當下形勢,太子收個北蠻女做通房,合適嗎?”
他恍然大悟。
“原來太子是想謀反?”
璃妃被懟得啞口無言。
造反一事可不敢沾邊,她畢竟不是楚煜生母,也沒必要為了個養子豁出性命。
陸九爻此時站出來,心裡有底,氣勢上也足。
“退婚一事,勞煩娘娘了,改日九爻定親自登門拜謝。”
可能是方才那架吵得太過入神,心思也一直緊繃著,竟不知窗外下起了雨。
雨勢不小,噼裡啪啦的雨點砸在廊簷上,頗為急切地把悶熱的夏季趕走。
陸九爻親自執了把傘,走到大門,北宸王府的馬車在朦朧霧障中靜謐地等著。
門前一汪積水,恐溼了她的鞋襪。
正躊躇,墨色大氅掠過身旁,落在那汪水灘上。
“踩上面。”
簷下架著兩盞黃燈,水霧打在昏黃的光暈裡,男人的面龐顯得格外不真切。
眉峰堅毅,眼底卻含柔情。
陸九爻後退一步,低眉順眼的樣子和方才判若兩人。
“臣女不敢僭越。”
男人淡笑一聲。
“指著儲君的鼻子罵,你僭越的少?”
頓了頓,他朝著馬車走去,“夜裡涼,若是九姑娘弄溼鞋襪染了風寒,本王府上那女鬼誰來收拾?”
又來……
到底哪個是他?
陸九爻也不是非要去王北宸王府。
只是那對男女剛睡過的地方,出現過的場面,她光想想就連番作嘔,一刻也不想待了。
北宸王府與侯府距離並不遠,侯府本就在城西,再往西二十里就是青連山了。
全當散心。
車上,楚宴清為她溫了壺熱茶。
陸九爻接過來,杯盞微燙卻不燒手,在這夏末的雨夜正好暖身。
陸九爻小抿一口。
“今日謝謝王爺了。”
“你這法子雖然精明卻不足以一刀致命。”
楚宴清平靜地望著她。
昏暗的環境中他聲音低沉,撫平了陸九爻當下的浮躁。
“楚煜不會輕易放棄這門婚事,陛下有意廢儲,陸平侯手握兵權,若要讓陛下忌憚,當下你就是他最好的選擇。”
他停頓片刻,似是在觀察女子的反應。
“他若是個心狠的,就會殺了蠻女,然後帶上豐厚的賠禮前去侯府求你原諒。
若捨不得那蠻女,怕是要將算盤打在你的身上了。”
這句話點醒了她。
楚煜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子,自不會被陸九爻牽著鼻子走,他若捨不得蠻女,最好的方法,就是厚著臉皮讓陸九爻接受。
他不會善罷甘休,日後的動作只會更加過分。
陸九爻定了定,眸光中暗藏殺機。
“楚煜不死,我心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