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話放了不過兩天,戌時三刻,青柳踹開房門的力道震落了樑上積灰。
“夫人傳你去跟前伺候!動作快些!”
薄被被猛地掀起,宋長樂蜷縮著往床腳躲,聲音細弱如蚊。
“青柳姐姐莫要試探了,奴婢記著您的話呢,不敢去夫人跟前礙眼……”
“閉嘴!”
青柳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狠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要不是夫人身子不便,輪得到你這賤蹄子近侯爺的身?”
廊下燈籠在夜風裡搖晃,將兩人影子撕扯成猙獰的鬼魅。
宋長樂踉蹌著被拖行,卻在低頭時,唇角無聲地勾起一抹冷笑。
這世上哪有什麼恰巧?一切,不過是一場精心算計。
梳通經絡,從頭開始,梳齒沒入髮根的力度精準如針。
宋長樂給薛明珠梳頭時刺激的關元穴連通胞宮,銀梳刮過的每一下,都叫那碗先天歸一湯從滋補的功效化作經血滔滔!
廂房外間,香爐裡騰起的點點暖香與酒氣交織。
薛明珠一手撐著腦袋,發顫的指尖拂過象牙酒籌,舉棋不定。
她面色酡紅,一半是酒意,一半是疼痛。
“夫人若挑不出,不若今日點到為止,本就不善飲酒,何必逞強?”
沈昭臨伸手點了下她的鼻尖,大掌一翻準備將酒籌收起。
薛明珠卻是不肯,她的餘光暗戳戳瞥了一眼房門處。
想到午時丹桂院那邊傳來林婉淑嘔吐宣府醫的訊息,還是強撐著笑意柔柔搭住了沈昭臨的手背。
“侯爺莫急,妾身已有決斷。”
素手一挑,一根象牙酒籌攤在了桌面上。
酒約上赫然寫著——帶香者飲。
宋長樂被青柳領著進門時,恰好看見薛明珠仰頸飲盡杯中殘酒,眼底譏誚一閃而過。
月有盈虧,潮有朝夕,月事一月一行,期間最忌諱飲酒、行房。
薛明珠為了討沈昭臨的歡心、掙連寵的顏面,真是忍得,只怕眼下已經腹痛難當,裙下血汙浸透月事帶。
“傻愣著做什麼,還不下床底趴著?”
青柳整理好床褥,回身指甲就掐進宋長樂臂彎軟肉,聲音像淬了毒。
“待會兒要是敢出聲就拔了你的舌頭!”
宋長樂不退反進,一改來前的瑟縮模樣,低聲道。
“青柳姐姐手下留情,明知奴婢一會兒要侍奉侯爺,如此作為是成心想壞了夫人的事…還是嫉妒奴婢能爬侯爺的床?”
青柳的瞳孔驟然收縮,掐人的手猛地鬆了半寸,這兩項罪名無論哪一個都不能落在頭上!
她忽然想起夫人剛嫁到侯府時,侯爺常來蘭芳院。
外院伺候的小丫鬟不過是頭上簪了一朵花,第二天就被髮賣到了勾欄瓦舍……
“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不過是些指痕,片刻就消了,還不藏好?!”
青柳的呼吸明顯亂了,蒼白的小臉強裝鎮定,卻只敢用眼神兇惡的盯著宋長樂,不敢再上手。
宋長樂輕嗤一聲,手腳利落的爬進了床底。
腳步聲往外逐漸走遠,她故意將袖口往上扯了扯,加深了方才被掐的月牙形紅痕……
內室安靜了不過幾分鐘,薛明珠就被沈昭臨抱著進了內室。
她的半個身子仰躺在榻上,髮絲披散,手卻輕輕的抵在了男人胸膛前,嬌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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