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燭火搖曳,映得兩人影子交疊在一處。
一雙白藕似的玉臂勾著男人的脖頸,眼底映著他的影子。
“侯爺上回說不喜被人當刀使,奴婢,不,妾身記著。侯爺若憐惜,是妾身的福分;若不顧,是妾身的命數。”
沈昭臨的指腹撫過她的唇瓣,重重壓了壓。
“好一張利嘴。”
宋長樂不躲不閃,反而微微仰頭,唇瓣索性吻上他的指尖。
“那耳璫……”
“明日,本侯會讓人送一套新的頭面來。”
得償所願的小女子燦然一笑,小手勾住了腰帶。
“侯爺,今夜留宿?”
燭火倏滅,唯有窗外的月光灑落進來。
她剛躺下,便被他一把攬入懷中,手臂如鐵箍般禁錮著她,嗓音低沉。
“傷好了?睡吧。”
宋長樂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那日庭杖的傷處未好,他竟還記得……
卯時,天剛矇矇亮,沈昭臨便醒了。
懷中人猶在酣眠,她睡顏乖巧安靜,像個未諳世事的少女。
可他比誰都清楚,這具溫軟身軀裡藏著怎樣的七竅玲瓏。
宋長樂在他起身穿衣的瞬間“醒”了。
她揉了揉眼,嗓音軟糯。
“侯爺要走了?”
沈昭臨繫著腰帶,頭也不回。
“今日有朝會。”
她“哦”了一聲,慢吞吞地坐起身,錦被滑落,露出單薄的裡衣。
沈昭臨餘光瞥見,喉結微動,卻冷聲道。
“穿好衣服。”
宋長樂眨了眨眼,故意將衣領扯得更松。
“侯爺不喜歡?”
沈昭臨轉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身前。
“宋長樂,”他嗓音危險,“你是不是覺得,本侯對你太縱容了?”
她仰頭看他,眼底漾著無辜的水光。
“妾身不敢。”
他冷哼一聲,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房門“砰”地關上,宋長樂瞬間斂去嬌態。
她低頭,看著手腕上被他捏出的紅痕,唇角微勾。
辰時,香蘭輕輕叩門。
“姨娘可醒了?按照規矩,今日要去給夫人請安。”
“進來伺候吧。”
兩個丫鬟推門時,宋長樂已坐在妝臺前。
碧蓮徑直走向床榻整理,手指輕輕撫過錦被上的褶皺,香蘭則站到了宋長樂身後準備挽發。
“你們原先在哪個院裡當差?”
香蘭手上一頓,低聲道。
“奴婢從前在針線房,碧蓮是花房的。”
宋長樂從妝匣裡取出一支素銀簪子,遞給香蘭。
“替我簪上吧。”
待發髻挽好,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袖,眸光掃過二人。
“既來了落花塢,便是一處的人。”
她語氣依舊柔和,眼底卻透出一絲銳利。
“我待你們如何,全看你們待我如何。”
兩人連忙垂首:“奴婢明白。”
宋長樂意味深長的瞥了兩人一眼,抬步往外走。
“走吧,該去給夫人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