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趙嬤嬤帶著薛維嶽的親筆信來到了永寧侯府。
薛明珠見到乳母,先是一喜,隨即看到對方嚴肅的表情,心中頓時忐忑起來。
“嬤嬤怎麼來了?”
趙嬤嬤行了一禮:“老奴奉老爺夫人之命,前來照顧小姐。”
薛明珠鬆了口氣,親熱地拉著趙嬤嬤的手。
“有嬤嬤在我就安心了。這些日子……”
她話未說完,眼圈先紅了。
趙嬤嬤心疼地拍拍她的手。
“小姐莫急,且讓老奴先熟悉府中情況。”
接下來的幾日,趙嬤嬤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府中動向。
第三日清晨,趙嬤嬤伺候薛明珠梳妝時,忽然屏退左右,屈膝跪下。
“夫人,老奴有要事相告。”
薛明珠手中玉簪一頓。
“嬤嬤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說話。”
趙嬤嬤卻不起身。
“老奴觀察多日,發現府中情況比預想的還要嚴重。夫人可知外面都在傳什麼?”
薛明珠臉色驟變:“傳什麼?”
“說您……”
趙嬤嬤壓低聲音。
“苛待妾室,苛待下人;最要命的是,都說您因為嫉妒,差點害死庶妹……”
“胡說八道!”
薛明珠猛地站起,梳妝檯上的脂粉盒“啪”地摔碎在地,香粉四散。
“難不成父親、母親都信了那個賤人的話?”
趙嬤嬤嘆了口氣,將薛明蕙回府哭訴的事一一道來。
薛明珠聽完,氣得渾身發抖。
“那個賤人!”
她嗓音發顫,眼中燒著怒火。
“明明是她勾引侯爺在先,我不過略施懲戒,她倒敢反咬一口!”
她猛地抓起玉簪,正要摔下,卻見趙嬤嬤目光沉沉地盯著她,似在無聲規勸。
她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壓下怒火,玉簪“叮”地落回案上,指甲卻無意識地颳著桌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她還敢拿她孃的死威脅我!”
她冷笑一聲,眼底寒光凜冽。
“我還沒跟她算這筆賬呢……”
趙嬤嬤見她勉強穩住情緒,這才上前一步,語重心長道。
“夫人慎言,無論緣由如何,如今外面傳得沸沸揚揚,都說您善妒成性,連親妹妹都容不下。老爺擔心這會影響到薛家與侯府的關係……”
薛明珠冷笑:“父親是擔心他的官位不保吧?”
趙嬤嬤沒有否認,只是繼續道。
“老夫人讓老奴轉告您,眼下最要緊的是子嗣和名聲。侯爺冷落您,是因您樹敵太多,而非宋氏得寵。”
“宋長樂?”薛明珠不屑地撇嘴,“一個無依無靠的賤婢,也配與我相提並論?”
趙嬤嬤拿起玉簪,緩緩插入薛明珠髮間。
“老奴這兩日暗中觀察,發現自從林姨娘歸寧後,您的名聲才急轉直下。林家勢力不小,難以直接對付。周姨娘膽小怕事,不成氣候……”
她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壓低聲音。
“老奴斗膽說句僭越的話,那宋氏既無孃家撐腰,侯爺又常宿她房中,豈非現成的軟柿子?”
薛明珠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宋氏這等賤婢,原就是養著用的玩意兒,招招手就會搖著尾巴過來。其實我早就有借腹生子的打算,偏偏那賤婢肚子不爭氣,白費我一番心思。”
趙嬤嬤眼珠一轉,湊得更近。
“老奴倒是有個助孕的偏方,據說宮裡娘娘們都在用……”
“哦?”薛明珠挑眉,“嬤嬤既有這樣的好東西,怎麼不留給我用?”
趙嬤嬤神色微妙地頓了頓。
“這方子……藥性太烈,恐傷根本。老奴想著,不如先讓宋氏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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