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做替身,在侯爺心頭肆意撩火

第76章 不全是你的錯

薛明珠是被窗外清脆的鳥鳴聲驚醒的。

她睫毛輕顫著睜開眼,額角的鈍痛如同潮水般一陣陣襲來,眼睛也酸澀的厲害。

天光已經漫進來了,穿過素紗帷帳時被篩得極細,在錦被上撒下朦朧的光斑。

昨夜的一切如同被打碎的銅鏡,在腦海中只剩下零星的碎片。

摔碎的青瓷茶盞,沈昭臨那張冷峻如霜的面容,自己歇斯底里的哭喊聲......

“青柳......”

她試著喚了一聲,卻被自己宿醉後乾澀的嗓音嚇了一跳。

帳外立刻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青柳掀開紗帳時,眼角眉梢都帶著掩飾不住的喜色。

“夫人醒了?侯爺還在外間歇著呢。”

薛明珠猛地坐起身,這個動作牽得她眼前一陣發黑。

她下意識抓住床柱,指甲幾乎要掐進雕花的木頭裡,聲音裡滿是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

青柳壓低聲音,遞上一盞溫熱的蜂蜜水。

“侯爺昨夜沒走,這會兒正在外間榻上看書呢。奴婢瞧著,侯爺對夫人還是......”

薛明珠接過茶盞的手微微發抖,蜜水在盞中蕩起細小的波紋。

她小口啜飲著甜水,卻覺得舌尖發苦。

昨夜她究竟說了什麼?

做了什麼?

沈昭臨為何會破天荒地留下?

她放下茶盞時,面上已恢復了幾分往日的鎮定,只有微微顫抖的睫毛洩露了內心的波瀾。

“替我梳妝。”

青柳手腳麻利地伺候她洗漱更衣。

銅鏡中的女人眼下泛著青黑,嘴唇蒼白,整個人好似像一朵枯萎的蘭花。

薛明珠盯著鏡中的自己,忽然抬手摸了摸臉頰。

那裡似乎還殘留著淚痕的溫度。

“夫人......”

青柳欲言又止。

薛明珠盯著銅鏡,語氣平靜,內心卻忐忑。

“昨夜我醉得厲害,說了許多胡話。侯爺可曾......提起什麼?”

青柳輕輕搖頭。

“侯爺只吩咐奴婢照顧好夫人,別的什麼都沒說。”

薛明珠垂下眼睫,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也掩飾住了眼中的失望。

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氣,才掀開簾子走向外間。

沈昭臨果然還在。

他一身深藍色常服,正坐在窗邊的矮榻上看她隨手放在書架上的《詩經》。

書頁停在《氓》那一篇許久未動——“言笑晏晏,信誓旦旦”。

日光透過雕花窗格斜斜灑入,勾勒出他稜角分明的側臉。

聽到腳步聲,他頭也不抬:“醒了?”

“嗯。”

薛明珠的步子忽地凝滯了,心裡生出的怯意讓這三步之距,竟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昨夜......妾身失態了。”

沈昭臨終於擱下筆,抬眼看向她。

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像是不容窺視的深淵。

“無妨。”

短短兩個字,薛明珠忽覺心口一輕,像是懸在崖邊的人終於觸到救命繩索。

她鼓起勇氣走近幾步:“侯爺可用過早膳了?妾身讓小廚房......”

“不急。”沈昭臨打斷她,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坐。”

薛明珠心頭一跳,小心翼翼地坐下。

她注意到矮几上放著一隻熟悉的錦盒——那是她裝嬰孩衣物的匣子。

昨夜混亂中,想必是被他看見了。

“這是......”

她話到唇邊突然哽住,只剩下氣聲。

沈昭臨的聲音出乎意料地溫和。

“我記得,三年前你親手繡的。”

薛明珠鼻尖一酸,急忙低頭掩飾。

那是她懷第一個孩子時一針一線做的,每一針都縫進了她的期盼。

小產後便收了起來,可每年卻仍忍不住做新的,彷彿這樣就能盼來轉機。

“明珠。”

沈昭臨忽然喚她閨名。

“當年的事,不全是你的錯。”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撬開了她記憶深處鏽跡斑斑的鎖。

三年前那個雨夜,她因為嫉妒府中新納的侍妾得寵,執意冒雨去寺廟求子,結果滑倒後才知道已有身孕......

事後沈昭臨雖未責備,但來蘭芳院的次數卻不如先前勤了。

“我以為......”

她唇瓣打著顫,尾音都帶著細碎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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