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楓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陳勝腦海中閃過,他咬咬牙:“走,咱們先去找譚傑。”
江北楓跟在他身後:“不把這些線索告訴李隊嗎?”
陳勝點頭:“是得跟他說一聲,咱們防著黃戰軍,但不能防自己人。”
兩人來到中山巷外的小賣部,小賣部門前牆上貼著張手寫的紙。
【省內通話:1分鐘/8毛,省外通話:超過1000公里/1.5元。】
巧的是,小賣部老闆就是當時報警的人。此刻,他正拿著遙控器不停地換電影片道。
看到兩人進來,他一下子來了精神。
“哎喲,兩位警察同志,你們是來了解情況的吧?”
昨天他進過兇案現場,民警還提取過他的足跡。這會兒正閒得無聊,見有人來,滿臉興奮。
“我打個電話。”陳勝說著,朝牆後的一排電話走去。
長臺上放著三部電話座機,一部黑色,兩部白色,旁邊還擺著三張凳子。
老闆笑著說:“您隨便打,不收您錢。”
江北楓側身擋住老闆的視線,問道:“我記得您姓方?”
老闆點頭:“對,警察同志,您叫我老方就行。對了,兇手抓到了嗎?”
江北楓笑了笑,客氣道:“抓兇手還得靠群眾配合。”
“還是您這位同志通情達理,不像昨天那個黑著臉的警察,一直批評我們破壞現場。
您說,老譚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附近鄰居聽說了,能不去幫忙嗎?”
江北楓問道:“聽說馬小染手腕上的繩子是您解開的?”
老闆一臉惋惜:“是我,當時譚傑都嚇懵了,屋裡孩子還一直哭。
小染死得太慘了,真是造孽啊!那孩子才兩歲多,就沒媽了。”
江北楓點頭,翻開筆記本,把臨摹的畫像遞給他:“您仔細看看,當時馬小染手腕是不是這樣綁著的?”
“您稍等,我拿下老花鏡。”
過了一會兒,老闆接過筆記本看了看,馬上回答:“沒錯,就是這樣綁的。”
“好,麻煩您給我講講譚傑和馬小染的情況,他們夫妻關係怎麼樣?”
“呃,這該咋說呢……”老闆遲疑了一下,接著道:“這姑娘勤儉持家,人挺能幹,見著我們都很熱情……”
江北楓打斷他:“她作風方面呢?有沒有什麼問題?”
老闆連忙搖頭:“小染這孩子一直都很本分,是個過日子的人。反正我沒聽過關於她的閒言碎語。”
“那譚傑呢?他對馬小染好不好?”
“偶爾會吵吵架,不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夫妻在興民路開的麵館,生意還不錯。
警察同志,我覺得啊,肯定是譚傑和小染被壞人盯上了。
您也知道,現在到處都有人下崗,沒了工作,小偷小摸的事兒就多起來了。
這巷子裡出了這事兒,我們住附近的誰不害怕?晚上都把房門鎖得緊緊的,像我做生意的,更怕被人惦記。
那個殺千刀的殺人犯,搶了錢不說,還把小染害成那樣,要是讓我碰見,我非收拾他不可!”
老闆越說越激動,居然從木質櫃檯下面抽出一把鋸短槍管的土製獵槍,一邊揮舞一邊興奮地說:“這不,我兒子昨晚專門給我拿來防身的,晚上看店用。”
江北楓趕緊往後退了兩步,老闆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他都忘了對面站的是警察。
江北楓看他大大咧咧的樣子,估計沒少拿這槍出來顯擺。
兩人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