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該你嘍!”何鴻運在裡頭扯著嗓子喊。
“來嘍來嘍!”餘坤安應著,正要彎腰搬麻袋,瞥見趙阿奶手撐著腰要提那沉甸甸的菜籃子,趕緊攔住:“趙阿奶您等著,過完稱我送您回去!”
這要是讓老太太自個兒拎回去,萬一閃著老腰可咋個整?
“要得,那我就等著你。”趙阿奶笑呵呵的,又坐回臺階上。
餘坤安三下五除二就把馬車上的麻袋卸了個乾淨,
“何哥,這次我在承包的荒山上挖著些金剛藤和山黨參,都拾掇乾淨了。”
何鴻運翻看著藥材,眼睛一亮:“喲,收拾得挺乾淨!現在金剛藤兩毛五一斤,山黨參成色好的能給到一塊一。”
“好,何哥您看是連麻袋稱還是倒框裡?”
“麻袋稱就成。”
等過完稱,何鴻運把單子遞給吳姐結賬,轉頭跟餘坤安閒扯:“安子,你那兩個小舅子前日又來賣了趟竹鼠。”
“那挺好的,這年頭能在農村尋摸個掙錢的門道不容易。”餘坤安笑著應和。
“對了,你等著。”何鴻運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去抽屜裡翻出兩張票子,“喏,這是上回說好的縫紉機票,你和阿清一人一張。”
“何哥,真是太感謝了!這票子可不好弄。”
“嗨,咱哥倆還說這些客套話?”
這邊吳姐也把錢給數好了,一共414塊6毛8分。
餘坤安惦記著等在外頭的趙阿奶,把賣藥材的錢貼身揣好,朝何鴻運、吳姐擺擺手:“何哥、吳姐,我先走嘍,趙阿奶還在外頭等著呢!”
到了外頭,餘坤安把趙阿奶的菜籃子穩穩當當地擱在馬車上,牽著馬和趙阿奶慢悠悠往職工家屬樓走。
趙阿奶住在職工家屬樓三樓,餘坤安把馬車拴好,拎著籃子一步一個臺階地把老太太送上門。
放下籃子正要走,趙阿奶一把拽住他袖子:“急哪樣?坐下喝口水,吃塊點心再走!”
餘坤安實在推辭不過,只好在板凳上坐下。
“安子啊,上回見你們往家拉水泥,是要起新房子啦?”趙阿奶邊倒糖水邊問。
“嗯,我阿爹正張羅著給我們兄弟仨蓋新房。”
“需要買玻璃不?”趙阿奶突然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我兒子就在玻璃廠上班哩!你等著,他晌午就回來吃飯,我讓他給你想想法子。”
餘坤安原本要告辭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果然,剛到晌午頭,一個穿著洗得有些發白的中山裝的中年漢子推門進來,見到家裡坐著個生面孔的年輕人,明顯愣了一下。
“春和,這就是我之前跟你念叨過的餘家小子,安子。”趙阿奶從廚房探出半個身子招呼,“今兒個還幫我提菜籃子回來哩!”
餘坤安趕忙站起身:“趙叔好!我叫餘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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