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馬建設的話,程翔哪敢遲疑,顫顫巍巍的拿出了大哥大,心裡甭提有多委屈了,今天不僅捱了兩巴掌,竟然連市場都弄來了,他本以為自己搞定許文東可以在房波面前要個大人情,哪想到這個許文東如此有實力啊!
程翔正在罵孃的時候,房波突然出現拿走了他的大哥大。
“波哥……不對,房總。”程翔鬆了口氣,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湊到了房波身邊。
“讓你抓個人,怎麼把馬市首都弄來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房波當著眾人的面罵了一通程翔,也算是彰顯自己的實力了,畢竟普通人哪敢賣管轄所的所長啊!
而馬建設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道:“原來是房總啊!”
“馬市首,好久不見,還有張秘書,鄧局……”房波連忙上前一一握手,客氣的道:“你看,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竟然把領導們全招來了,是我考慮不周了。”
“房波,不管啥事都要遵守法律,弄這麼大的陣仗,上來就查封咱們市的重點單位,這個行為可不太好。”馬建設點了一支菸,意有所指的道:“你是咱們市的老前輩了,更是咱們市商界最有名的傳奇人物,處理問題怎麼能如此魯莽呢?”
“馬市首教訓的是,我有些太急躁了。”房波先是示弱,轉而又展現自己的強勢:“可是我兒子被人打進了醫院,今天早上才甦醒,小命差點丟了,我如果不為他討個公道,還算是父親嗎?還怎麼在這琴島混?
更何況,我也是根據規定先報了管轄所,然後管轄所才決定前來抓人的,只不過這個許文東非常不配合,才導致這一切的發生。”
馬建設聽完,看向許文東問道:“你把房總的兒子打了?”
“沒有啊!”許文東直接否認。
“許文東,你是男人不?敢做不敢當是不?昨晚在紅玫瑰歌舞廳,打人的不就是你嗎?”房波有些氣急的說道。
馬建設轉而看向許文東,等待著他的回答。
“昨晚我的確去了紅玫瑰,主要是因為我嫂子被人騙到了那裡,我過去完全是想救我嫂子。
在那裡我打了一個流氓,不僅給我嫂子下藥,還想強迫她,幸虧我及時趕到,否則我嫂子就遭遇那個流氓的毒手了。”
許文東微微一頓,看著房波道:“怎麼?那個流氓是你兒子嗎?房總?”
許文東一口一個流氓,這讓房波明顯有些下不來臺,攥著拳頭道:“許文東,你少在這胡咧咧。”
“我胡咧咧?房總,你兒子什麼逼樣自己心裡沒數嗎?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否則他如果真敢強暴我的嫂子,那你兒子可就要進去吃牢飯了,我的及時出現才制止了他的禽獸行為。”
房波眼角跳動,他恨不得上去撕了許文東,但理智還是讓他冷靜了下來。
“固然我兒子有不對的地方,也由不得你動手教訓他,上有國家下有父母。可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打我兒子?而且還打成了重傷?”房波指著許文東道:“我告訴你,你這是在犯罪。”
“我只是正常地制止犯罪行為。”許文東狡辯道。
不過這時候,馬市首突然插嘴道:“這件事無論誰對誰錯,這裡都不是談判的地方,我們還是進廠裡談吧?也讓工人都回去上班。”
“好!”
幾人異口同聲地答應。
幾分鐘後,大家坐到了蓮花啤酒廠的辦公室裡,馬市首則率先開口道:“剛剛的事情我也聽明白了,誰對誰錯你們兩個心裡都有數,但糾結對錯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所以我覺得你們應該說成自己的訴求。
房總,你的訴求是什麼?”
“簡單,把這小子送進去,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馬市首聽完房波的話沒有給出回應,而是看向許文東問道:“你的訴求呢?”
“我沒什麼訴求,只希望房家以後離我的親人遠點,否則下次可就不是重傷這麼簡單了。”
“啪!”房波氣得猛拍了一下桌面:“你們看看,這小子到底有多囂張。”
“房總,你也別生氣,年輕人都這樣,你兒子不也如此嘛!”鄧興業在一旁陰陽怪氣的道。
“鄧局,你這話啥意思啊?”房波臉色鐵青。
“他們年輕人有些磕碰很正常,咱們當長輩的應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總不能跟著拱火吧?要我說這事咱們最好商量著來。”鄧興業道。
“商量?”房波哼了一聲:“必須把他抓進去,否則沒得商量。”
看見房波那麼強硬,馬建設搖搖頭道:“房總,不瞞你說,現在我們還真不能關他。”
“馬市首?你這話啥意思?”房波問。
“許總前些日子剛從京都拿到前往比利時的參賽名額,一週後他便會出發,如果我們把許總抓進去,別說會影響蓮花啤酒廠,更會影響咱們整個琴島的形象,所以你的要求恐怕很難實現。”馬建設吐了口煙:“不過請房總放心,貴公子既然被許文東打了,那麼甭管什麼原因許總都應當承擔責任,所以我覺得許總應該賠償你兒子醫藥費以及各種費用。”
“用錢來解決問題,的確是最合理的調解方法。”鄧興業點了點頭。
房波臉色一黑,他當然聽出來這些人在偏向許文東,但是自己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能生硬的回答道:“錢?我缺錢嗎?我可是琴島的首富。”
“誰又嫌錢多呢?更何況大家都是琴島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鬧的太僵了。”馬建設拿著打火機敲打著桌面,那感覺就如同他在敲打房波一樣,讓對方適可而止。
而房波看見馬建設的舉動,也知道今天這種情況要把許文東抓走恐怕是不行了,所以臉色一沉道:“想要拿錢和解也不是不行,但至少要這個數。”
房波伸出了一隻手。
“五十萬?”馬建設愣了一下,心想房波還真是獅子大張嘴啊,他都沒問許文東,便直接說道:“房總,五十萬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市首,一點也不多。”房波堅定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