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被注意到後,那東西“嗖”地縮回樹後。
胡立群顯然也察覺了,他不動聲色地摸出張符紙,假裝繫鞋帶時拍在地上。
又走了約莫二十分鐘,霧氣突然散去,眼前出現個廢棄的林場小屋。
木板牆上用紅漆畫著個大大的“拆”字,窗玻璃全碎了,門板半掛在鉸鏈上。
“不對勁。”老崔頭壓低聲音,“這地方十年前就拆光了。”
胡立群示意我們停下,從包裡取出面銅鏡對著小屋照。
鏡子裡的小屋完好無損,煙囪還冒著炊煙。有個穿紅棉襖的小女孩。正在門口玩雪。
“是‘影屋’。”胡立群收起銅鏡,“有人在這擺了迷魂陣。”
藍鳳凰從頭髮裡取出根銀簪,對著陽光看了看:
“西南角那棵樹,樹皮顏色不對。”
我們悄悄繞到她說的大樹後,發現樹幹上釘著個巴掌大的銅鏡,鏡面已經氧化發黑。
胡立群用紅布包著手把鏡子取下來,背面刻著的符文,和學校裡那面千面修羅鏡一模一樣。
“鏡奴在給我們指路。”胡立群把銅鏡塞進貼身的布袋,“它在逼我們去老參溝。”
天色完全暗下來,風裹著雪粒子打得臉生疼。
我們決定在影屋外圍過夜,輪流守夜。
胡立群在周圍佈下銅錢陣,藍鳳凰則撒了圈藥粉。
半夜我被老仙急促的警告驚醒:“有東西進圈了!”
守夜的藍鳳凰正死死盯著西北方向。
我順著她視線看去,雪地裡站著個穿紅棉襖的小女孩,正是銅鏡裡那個。
她背對著我們,腦袋以不可能的角度後仰著,後腦勺上赫然是張老太婆的臉。
“別看它的臉!”胡立群低喝一聲,甩出張符紙。
小女孩突然四肢著地,像蜘蛛般快速爬向銅錢陣邊緣。
碰到銅錢時爆出串火花,它發出尖銳的哭嚎,轉身消失在林子裡。
“是‘哭喪鬼’。”老崔頭聲音發抖,“見到這玩意兒準沒好事。”
後半夜沒人再睡著。
天剛矇矇亮,我們就收拾裝備繼續趕路。
越靠近老參溝,雪地上的異常痕跡越多。
被撕碎的黃皮子屍體、結冰的血跡、還有幾處明顯是剛挖開又回填的土坑。
中午時分,我們終於爬到個視野開闊的山脊。
下方山谷就是老參溝,溝底霧氣瀰漫,隱約可見幾頂橙色帳篷。
“考察隊的帳篷。”胡立群臉色陰沉,“看來驚動雪屍的就是他們。”
就在這時,我丹田處的血太極突然劇烈震動。
老仙厲聲警告:“趴下!”
一發子彈擦著我頭皮飛過,打在身後的樹上。
我們立刻分散隱蔽,第二槍打在胡立群剛才站的位置。
“不是衝我們來的。”藍鳳凰指向溝底,“他們在打別的東西。”
溝底的霧氣突然劇烈翻騰,隱約可見個兩米多高的黑影在移動。
槍聲接連響起,那黑影發出不似人類的咆哮。
接著是淒厲的慘叫,帳篷被整個掀飛。
胡立群猛地抓住我胳膊:“鏡奴在下面!你的血太極感應到了!”
我們眼睜睜看著那個黑影接連撲倒幾個人,最後消失在霧氣裡。
槍聲停了,溝底只剩下斷續的呻吟聲。
“現在下去就是送死。”老崔頭死死按住要起身的胡立群。
藍鳳凰卻盯著溝底某處:“有人還活著。”
順著她指的方向,我看到個穿白大褂的人正艱難爬行,身後拖著長長的血跡。
那人突然抬頭看向我們所在的山脊,舉起什麼東西對著陽光閃了閃。
我很確定,那是面青銅鏡的反光。
“他在求救。”我壓低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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