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就在這當口,嬰靈的臉瞬間扭曲,尖牙畢露地撲向姜豔豔!
“閃開!”
我撲過去推開姜豔豔,自己卻被一股陰寒之氣當胸穿過。
頓時如墜冰窟,耳邊響起無數嬰兒的啼哭。
我忍著痛,將手中的一把香爐灰直接撒了過去。
嬰靈痛呼一聲,發出了淒厲的尖叫,但也終於離我稍微遠了些。
“為什麼…”姜豔豔扶著我顫抖地問,“它剛才不是…”
“怨氣太深了,”我喘著氣解釋,“光有名字不夠,它需要儀式…真正的送別儀式。”
正說著,辦公室門被猛地踹開。
傅主任帶著保安衝進來,身後還跟著咬牙切齒的王海。
“把這裝神弄鬼地抓起來!”
王海大聲喊著,眼中還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意。
我暗道不好,現在嬰靈正處於最不穩定的狀態,如果被生人驚擾……
“滾出去!”
姜豔豔突然暴喝,聲音尖得不似人聲。
我驚愕地看向姜豔豔,只見她背後隱約浮現出嬰靈的輪廓,竟是暫時上了她的身!
傅主任嚇得跌坐在地,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等門關上,姜豔豔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我強撐著用紅繩擺了個“安魂陣”,將母子二人圍在中間。
“小安,”我對著空氣說,“知道你恨,但害死你親孃,你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說著掏出準備好的奶瓶,往裡滴了三滴血。
這是馬伕的血契,代表最莊重的承諾。
奶瓶突然飄到半空,傾斜的角度像是被無形的小手捧著。
裡面的血水慢慢減少,嬰靈身上的戾氣也隨之消散。
“為什麼纏著老爺子?”我問。
房間裡突然響起奶聲奶氣的回聲:“他…把我和媽媽…分開…”
似是聽到了嬰靈的話,姜老頭突然淚流滿面,嘴唇翕動著說出了原委:
“孩子,不是姥爺不想要你,是你爸爸不要你啊!
你媽媽是小三,生你下來沒名沒分。
那個男人怕擔責任,甚至不肯讓你媽偷偷生下你!
姥爺是喜歡你的,還給你準備了出生禮物。”
姜老頭說著,就顫抖的手從懷裡摸出個金鎖片。
那正是當年準備給外孫的禮物。
我長舒一口氣,知道關鍵在此。
於是將金鎖片放在陣眼處,念起《解怨咒》:
“血親血親,骨肉連心,今日了卻恩怨債,送爾前往往生門。”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一道陽光穿透烏雲照在金鎖片上。
嬰靈的輪廓漸漸淡去,最後化作一縷青煙鑽進了鎖片中。
“找個向陽的地方埋了,”我交代昏迷醒來的姜豔豔,“每年它的忌日,燒點紙尿褲、玩具。”
話沒說完,我只覺眼前一黑,竟然一陣天旋地轉,似是要暈過去。
我強撐身形,摸著後頸尚未消退的瘢痕苦笑。
當年借來的陽壽即將耗盡,這具索命的兇屍到底還是找上門了。
這一瞬間的黑暗,讓我不由得後怕不已。
我在想,
是不是今天這眼睛一閉,就再也睜不開了?!
黑暗似乎要逐漸將我吞沒!
然而就在我嘗試清醒過來時,竟然又看到了那詭異的半張臉,正一臉獰笑地朝我靠近!
“夏懷恩,你的命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