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街口那幾盞昏黃的路燈亮了起來。
幾個婦女裝模作樣地勸了牛金菊一番,接著就悄悄溜走了。
最後,牛金菊身邊只剩下鐵桿小跟班“小廣播”。
牛金菊哭喊了一陣子,這才發現電話早就掛了。
她這下急了,再次給陳紹信撥過去。可陳紹信根本不接,直接結束通話。
撥了三四次,都被結束通話。
牛金菊這才有些醒悟,男人肯定是去派出所了,自己老這麼打電話只會添亂。
她不再打電話,而是望向陳紹禮家的方向,咬牙切齒地站起來,罵道:“陳紹禮你個大壞蛋,還有陳志那小崽子,我跟你們拼了!”
“小廣播”一看她還真要去,趕緊拉住她:“嫂子,你去幹嘛呀?
現在啥事兒還沒弄清楚,你過去了說啥呀?
再說了,你又不是沒瞧見,這幾天陳志那小子跟瘋狗似的,見誰打誰。
你要去他家,可別讓他連你也打了。”
這話還真管用,一下把牛金菊給嚇住了。
她心裡害怕,嘴上卻還硬氣:“我會怕他?
他敢動我一指頭,我讓他們全家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你說的也對,現在啥情況都不知道,那我先回家等著,待會兒看看她爸給我回電話再說。”
她爸還能給她回電話?現在她爸恨不得把那‘肥肉’拽過來,狠狠揍一頓!
出了這事,還不是她在裡頭挑唆的。
陳紹信一進派出所,首先看到女兒陳妍被銬在鐵欄杆上。
她沒了往日的鮮亮活潑,萎靡不振,眼淚汪汪的。
陳紹信最疼這個小女兒了,見此情景,心如刀絞。
他趕緊對一個民警說:“小王,能不能先把我家妍妍放開?她膽小,別嚇著她。有啥事兒好好說。”
那個姓王的警察左右看了看,低聲對陳紹信說:“陳總,不好意思,這事我說了不算。你還是趕緊去找所長說說吧。”
“所長在裡邊嗎?”
“剛來不久,所長今晚值班。”
陳紹信趕忙去了所長辦公室。
到門口敲了敲門,聽到裡面說“進來”,他才推門進去。
所長辦公室裡冷氣開得很足,陳紹信急得一頭汗,進來不禁打了個寒戰。
可屋裡溫度這麼低了,沙溪鎮派出所的所長朱光烈,卻還是一頭汗。
陳紹信對他有些瞭解,知道這位所長大人特別怕熱,大概是因為太胖。
朱光烈個子不高,體型的橫向尺寸卻不小,按農村人的標準,就是個“二粗”。
朱所長不但身體寬,臉也寬,面板黝黑,長著一雙牛眼。
看到陳紹信進來,朱光烈“嘖”了一聲,撮了下牙花子,說:“老陳,咋回事?
你這家教可不咋行啊,閨女咋不好好管管?”
陳紹信苦著臉問:“朱所,到底咋回事啊?我現在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呢。”
朱所長指了指桌上列印好的筆錄以及其他證據,說:“哦,都在這兒擺著呢。”
朱光烈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給陳紹信講了,一邊講還一邊冷笑:“親侄女敲詐勒索自己的親大伯,還有那個段驍,是你未來女婿吧?
侄女、女婿是主犯。現實可比電影精彩啊!
敲詐勒索證據確鑿,你女婿和女兒是主犯,而且敲詐勒索數額巨大,基本上就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陳紹信腦袋“嗡”的一下,像遭了重擊。
他趕緊扶住桌子,穩了穩心神,說:“朱所長,沒這麼嚴重吧?
我知道段驍脾氣暴躁,有時候愛跟人打個架啥的。
可我家妍妍是個女孩子,老實得很,咋可能牽涉到犯罪這些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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