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一億多的集資款怎麼辦？那些學生要是鬧起來......還不上錢的話，我會不會坐牢啊！”李清正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啪！”
龍哥突然一巴掌拍在中央扶手上，震得酒杯裡的冰塊叮噹作響：“再哭就給我滾下去！”
見李清正噤若寒蟬，龍哥這才放緩語氣，“一個多億不多，這錢，我出了。”
“龍哥......這錢你真的......”
李清正的聲音突然哽住，眼眶瞬間通紅，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真皮座椅的邊緣，指節都泛了白。
他身子往前傾了傾，膝蓋幾乎要碰到車底，一副要跪下的架勢。
“啪！”
龍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力道大得讓他整個人都晃了晃：“瞧你這點出息！”
他嫌棄地撇了撇嘴，“十年不見，你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李清正趕緊用袖子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龍哥，以後我就跟著你混了！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龍哥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可下一秒，他的眼神突然銳利起來：“阿正，那個姓王的，是誰介紹給你的？”
“是朱雨辰！”李清正不假思索地回答，“SEXY夜店的老闆，我鐵哥們！”
“SEXY的老闆？”龍哥眯起眼睛，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打，“我怎麼聽說，真正的老闆是個叫葉天的？好像也是東海來的？”
“葉天？！”李清正猛地直起身子，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那個王八蛋！”
他咬牙切齒地罵道，“他是朱雨辰的姐夫，夜店的錢確實是他投的。這孫子明裡暗裡陰了我好幾次！”
龍哥突然冷笑一聲：“你他媽是不是傻？都被坑過幾次了，還敢信他們介紹來的人？”
李清正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嘴唇顫抖著：“龍哥......你是說......”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這個騙局......是葉天設計的？”
龍哥沒有立即回答。他緩緩搖動著酒杯，冰塊碰撞的聲響在寂靜的車廂內格外清晰。
車窗外的霓虹燈光透過深色玻璃，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變幻的陰影。
“阿正！”
龍哥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那個王總的專案書！”
李清正喉結滾動，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龍哥繼續道，“是不是朱雨辰拍著胸脯給你打包票的？工地考察是不是他親自陪你去的？每次你要撤資的時候，是不是都是他勸你再等等？”
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砸得李清正頭暈目眩。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真皮座椅的縫隙，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
朱雨辰熱情洋溢地介紹“王總”時的表情；
朱雨辰“恰好”幫他出點子，讓他找人搞集資；
甚至連搞定楊偉，都是朱雨辰設下的美人計......
“他們是一夥的......”
李清正喃喃自語，突然抓住龍哥的手臂，“龍哥！你得幫我報仇！”
龍哥合上手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見你父親之前，我們先去會會這位葉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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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整，天葉投資大廈的玻璃門前出現了三道身影。
為首的龍哥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腕間的勞力士黑冰糖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他身後半步，一個戴著黑色口罩、墨鏡和鴨舌帽的男子低著頭，身形微微發抖——正是喬裝打扮的李清正。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龍哥另一側的精壯漢子。
那人身高近一米九，穿著緊繃的黑色戰術襯衫，虯結的肌肉將布料撐出清晰的輪廓。他的脖頸處隱約可見一道猙獰的刀疤，粗糲的手指關節上佈滿老繭，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光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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