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民坐在掉皮的沙發上，粗糙的手指捏著皺巴巴的煙盒，腳邊是剛從老家帶來的蛇皮袋，裡面裝著曬乾的玉米和醃菜。
“爸，您喝水......”葉明戰戰兢兢遞過一次性水杯。
“啪！”
水杯被狠狠打翻，熱水濺在蘇小小新買的小羊皮靴上。她下意識縮了縮腳，鮮紅的指甲油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刺眼。
“老子種一輩子地都掙不來三十萬！”
葉民黝黑的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你倒好，幾個月就敗光了！”
葉明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牛仔褲上的破洞——那是蘇小小特意幫他剪的“潮流設計”，一條褲子就要兩千八。
“你知道我求了你大伯多久，他才讓小天給你安排這份工作嗎？”
葉民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一個月一萬多的工資，包吃包住，你竟然......”
他的目光掃過牆角堆著的奢侈品購物袋——古馳、LV、愛馬仕的logo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然刺眼。
葉明站在窗邊，新染的栗色頭髮在陽光下泛著光澤：“爸，現在誰還靠死工資過日子？許斌他們......”
“砰！”
葉民一拳砸在鐵皮衣櫃上，整個宿舍都震了震：“你還有臉和別人比，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蘇小小突然從衛生間走出來，溼發挽在耳後，香奈兒的香水味瞬間充滿狹小的空間：“叔叔，天都消費水平高，三十萬真的不算多......”
“你閉嘴！”葉民猛地站起，嚇得蘇小小後退兩步。他惡狠狠的看著眼前這個把自己兒子弄成現在這樣的女人，恨不得給她兩巴掌。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民最終還是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
“你們兩個，明天就跟我回村，把婚事辦了！”
然而，下一秒，蘇小小“砰”地甩上臥室門，剛做的水晶指甲在門板上刮出幾道白痕。
葉明顧不上震驚的父親，連忙跟著走進了臥室。
“回農村結婚？你爸是瘋了嗎？”蘇小小震驚的看著葉明。
“寶貝，就暫時避避風頭......”葉明想去拉她的手，卻被狠狠甩開。
“我好不容易在天都站穩腳跟！”
蘇小小指著窗外霓虹閃爍的夜景，“你要我現在跟你回農村？”
葉明的手懸在半空，蘇小小背對著他，肩膀微微發抖。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他聲音發顫，“我老家雖然條件差，但......”
“重新開始？”蘇小小冷笑一聲，抓起梳妝檯上的香奈兒，“看看這個，三萬八！你老家種一年地買得起嗎？”
客廳裡，葉民怒火中燒的坐在沙發上，老舊的諾基亞手機亮著微光。
臥室裡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滾！你跟你爸一樣沒出息！”
門被猛地拉開，蘇小小拎著行李箱衝出來，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樓梯口。
葉明癱坐在地上，手中攥著被撕碎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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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六扇門的審訊室裡，白熾燈將楊偉慘白的臉照得發青。他的膝蓋不停地磕碰著鐵椅腿，發出“噠噠”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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