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東宮。
李承乾正站在那三間老房子的前面,看那些工匠在施工。
不蓋房子不知道,原來修繕房屋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各種石料、木材、磚、瓦等都要經過精挑細選,李承乾儘量做到既不浪費錢,也要高階大氣,最起碼要和東宮的規格、風格相匹配。
李承乾經過計算,除去材料、工匠的工錢之外,還能剩下五千兩左右的銀子。
果然有一半左右的利潤。
他心想怪不得從古至今,那麼多人都喜歡搞工程,原來這裡面有賺頭啊!
典型的就是隋煬帝,他修建洛陽城、顯仁宮,築長城,鑿大運河,無修無止。
“承乾,你這是在幹什麼?”
此時,有一名老者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離老遠就聽見他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承乾轉過臉來一看,來的這位老者,不是孔穎達,卻又是誰?
他趕忙上前,躬身施禮:“老師,您來了!”
只見孔穎達臉色鐵青,鬍子撅著,顫抖著手,指著那些工匠:“停下,快停下!”
那些工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好停下了手裡的活計,看著李承乾。
李承乾揮了揮手,那些工匠都從房子上下來了,遠遠地躲在一邊。
李承乾一看,看樣子,老師是生氣了,可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呢?怎麼把他老人家氣成了這個樣子?
孔穎達怒道:“你太讓老師失望了,這事兒,你做得太過分了!”
“您老人家何出此言啊?”
“自古以來,作為君主也好,太子也罷,都要以身作則,勤儉治國,切記不可鋪張浪費,奢侈無度!
東宮那麼大,難道還不夠你住嗎?
你又何必修繕這幾間房子?”
“不是,老師,這房子也太破舊了,影響形象呀。”
“你若真的覺得破舊了,全部推倒,垃圾拉走,不就完事兒了嗎?
這樣還能多出一塊土地,可以種點花草樹木,環境又好,又敞亮。”
李承乾聽了,一皺眉:“孤不過修繕三間破舊的老房子,何談‘大興土木’四字?”
孔穎達氣得渾身發抖,那老臉跟豬肝似的:“你還在狡辯!
為師已經聽說了,你為了修繕這三間房子,動用了國庫一萬兩銀子,是也不是?”
“是的。”李承乾坦白地承認了。
“你知道一萬兩銀子是多少錢嗎?
為師這麼和你說吧,一戶農家,數口人,耕田一年,掙不了十兩銀子,換句話說,一萬兩銀子就是一千家中等的農戶一年的收入,這還不叫鋪張浪費,叫什麼?”
李承乾聽他這麼一說,也不便再說什麼,好像一萬兩銀子的數目也很可觀。
“漢高祖七年,蕭何在秦章臺的基礎上修建了未央宮,那未央宮規模龐大,十分奢華,就開了一個不好的頭啊。
蕭何怕劉邦責備他,便勸說道,皇帝以四海為家,如果宮殿不豪華壯觀的話,不足以顯示你的威信,而且讓後世子孫不能超過它的規模。
這是多麼荒謬啊!
如果為師記得沒錯的話,當年吳起是不是對武侯說過‘國之固,在德不在險’的話呢?”
“回老師的話,吳起的確對武侯說過這樣的話,他說如果君主不修德行的話,即使同坐一條船的人也會成為自己的敵人。”
“是啊!所以說,承乾,你作為大唐的儲君,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慎重考慮呀,不可以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
如果你堅持修繕這三間房子的話,那麼,為師一定去找你父皇理論一番,這也說明為師教育失敗,為師還有什麼臉面到東宮來教導你的學業?
為師就辭官不做,回老家種地去了,讓你父皇另請高明吧。”
老頭子說到氣憤之處,把袖子一甩,不住地搖頭嘆息,氣呼呼地走了。
此時,李承乾的耳邊又響起了模擬器的聲音:【叮!宿主,檢測到對方已處於憤怒的邊緣、對方已破防、對方情緒波動異常,現開啟模擬選項:
一、上前追上他,好言安慰,並贈以金銀;
二、就按他所說的辦;
三、隨他自去;請選擇!】
李承乾心想孔老先生那麼清高,贈給他金銀,估計他不會要的,相反,他會認為自己很俗氣;
因此,第一項不能選;
至於第二項,如果按他所說的去做,那自己的計劃豈不是全盤落空?
所以,第二項也不能選;
“孤選第三項。”
【回答錯誤!後果很嚴重,請問宿主要更改答案嗎?】
嗯?又錯了,難道要選第二項?
李承乾搖了搖頭:“不用改!”
李承乾心想這麼好的計劃就這樣被孔老先生給攪黃了,如果不修繕房子的話,那五千兩銀子從哪來?
沒錢,怎麼發宮女和太監的月例?
沒錢,怎麼去收買和籠絡那些大臣的心?
沒錢,拿什麼去養稱心和那十名突厥壯士?
難道說孤還得把一萬兩的銀子還回去嗎?
這……這可怎麼辦?
晚上。
東宮。
李承乾坐臥不安,眼看五千兩的銀子就要到手了,卻又無計可施,他知道孔穎達的倔脾氣,說得出來就能做得出來,他說去找父皇理論,肯定他就能這麼幹。
此時,但見蘇婉樂呵呵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殿下,我給你出的主意怎麼樣?你賺錢了沒?”
李承乾的心裡正煩著呢,也沒說話。
“喲,殿下,你的臉色為何這麼難看?
我不是聽說你已經把一萬兩的銀子批下來了嗎?
已經動工修繕房子了嗎?
這不是好事嗎?
你怎麼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誰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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