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
朱洪武臉上肥肉微微抖動。
在紅袖招丟了面子是真的,莫名其妙成了人家爬高的梯子也是真的。
但要說到報仇,是不是有點過了?
“那個……也談不上報仇吧?”朱洪武喃喃道。
吳嬋微微搖頭:“朱公子,你當知人善被人欺,你覺得無所謂,但難保人家不這麼想。我聽你說了,那什麼王少爺好似是有些身份,你二人日後要在江陵縣出人頭地,那很有可能會與之再碰上。若讓他覺得你們是好拿捏的,那日後可就難了。”
“確實談不上報仇,不過對等報復肯定沒問題,我們能丟面子,他們自然也能。”
“而且,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要忍著他們?”
張和平笑了笑,就算沒有吳嬋,他遲早也會找回今日的場子。
現在有既然吳嬋出馬,那許多事情就會好辦許多。
在張和平看來,吳嬋家裡應該也是江陵縣大家族,畢竟上流圈子就那麼大,吳嬋多半是認識那什麼王公子的。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對那什麼王少爺露出絲毫忌憚。
當然,也有可能是吳嬋拿兩人當刀使。
但張和平覺得這可能性不大,吳嬋給他的感覺不是那種人。
其實這是張和平想岔了,吳嬋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把那王少爺放在眼裡。
最多就是江陵縣的官二代,那又算什麼?
就算官二代的爹,站在他面前,也得戰戰兢兢的。
“說得好!”
吳嬋滿眼讚許之色,就覺得這農家子出生的小公子,當真是越看越順眼了。
三人不知道的是,當說出要去紅袖招後,那幾名或穿文士袍扮學子的,或穿粗麻布衣扮小販的,都是臉色一黑。
張龍趙虎在遠處涼棚下,一名女子從旁走過,而之後,張龍手裡已經多了張紙條。
兩人看了眼,頓時面面相覷。
“好大的狗蛋!”張龍怒吼道,“那什麼張和平的混小子,竟然想帶小少爺去紅袖招!小少爺身份尊貴,豈能去那種汙穢地方!”
趙虎面色古怪:“那怎麼辦?大人讓我們暗中保護小少爺,可沒讓咱們把人帶回去。”
張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於是一咬牙:“立刻讓人去把紅袖招,務必趕在小少爺到達之前把那裡封了!”
趙虎倒也沒拒絕,不過是間縣城的青樓罷了。
很快的,一匹快馬就直奔縣城內而去。
快馬上的騎士是名士兵,背後插著三根紅旗。
今日端午,城北洛河畔本就是人流湧動,這快馬朝著縣城狂奔,好幾個人都差點被撞到。
“趕著投胎嗎?!”
一名學子忍不住怒喝道。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友人就驚恐地捂住他的嘴。
“幹什麼?”學子不悅道。
“兄臺,可見那士兵背上的三枚紅旗?這是軍方的八百里急報,別說差點撞著你了,就算真撞死了你,那也是活該!若是因為撞到你而耽擱了時間,你家中老小還得連坐!”
這話一出,這學子的臉色也有些發白了,剛才的怒意瞬間消失。
也不敢多話,拉著友人就鑽進了人群中,生怕被人聽到他剛才的話。
吳嬋和張和平自然都不知道,就因為一番談話,今日裡江陵縣城算是大地震了。
紅袖招。
王奕鳴,作為縣尉王牧之的獨子,此刻也有些懵。
今日裡找一個落魄秀才買了篇不錯的詩文,讓人送到暗香姑娘那裡,暗香姑娘看了,頗為滿意,之後又送上了一百兩銀子的花銷,終於是進了暗香姑娘的閨房。
但這褲子都還沒脫,外面就吵鬧了起來。
“這是幹什麼?”
王奕鳴眉頭緊鎖,面色鐵青。
“王少爺,你稍待片刻,我出去看看。”暗香安撫了下王奕鳴,剛走到門口,大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
門口站著的是一名軍爺,朝裡面看了眼,就轉頭對外面大叫起來。
“這裡還有一個。”
一看這軍爺的打扮,王奕鳴微微蹙眉。
他老爹就是江陵縣縣尉,手上掌管著一千兵馬,他對駐軍的鎧甲樣式自然是非常熟悉。
只是,這軍爺的鎧甲,卻不是江陵縣城衛的模樣。
半身甲冑,深紅色,附帶雲霧圖案……
王奕鳴眼皮微跳。
這鎧甲樣式,怎麼有些熟悉?
“這位軍爺,在下王奕鳴,家父江陵縣尉王牧之,敢問這是出什麼事了?”王奕鳴抱拳道。
“王奕鳴?”這軍爺愣了下,轉而立刻就開口問道,“你就是那個王少爺,王奕鳴?”
王奕鳴聽到這話,心頭舒了口氣,只要是熟人就好辦。心頭也暗暗自豪,在這江陵地界,他老爸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正是在下。”
“找的就是你!”
軍爺臉上忽然泛起怒容,抬手就是一拳打在王奕鳴眼眶上。
王奕鳴其實也不算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自小跟著王牧之練武,身手還算不錯。只是這軍爺出手太過突然,王奕鳴根本沒反應過來,眼眶上就捱了一拳。
“你……你幹什麼?!”
王奕鳴身形踉蹌後退,雙眼直冒金光,還沒站穩,就感到肚子上一痛,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
“啊!”
花魁暗香被嚇得一聲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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