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羈抓住她:“別衝動。”
楚雁回臉色青白輪換,呵呵一笑:“好,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我今日不與他動手。”
儘管楚雁回這麼說了,無羈還是對她不放心,從始至終都未敢鬆開她的手。
走上前去,楚雁回張嘴便道:“你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怎麼捨得屈尊至此啊?”
憑自身實力讓周圍氣氛凍凝。
無羈:“……”
手是管住了,嘴卻沒有。
江澤文擰眉凝視著她,晃眼瞟到無羈與她牽手的動作,面無表情道:“你就這麼喜歡給她當爹?”
“你說什麼?!”楚雁回倏然暴怒,張牙舞爪地朝他撲去。
無羈將身一扭,擋在中間,把楚雁回藏在身後,看上去並不生氣。
僅是語氣有些嗔怪:“老五你怎麼……”
“上將軍,你該稱呼我為‘江棘卿’。”江澤文打斷他的話。
無羈頓了下,面上閃過一絲落寞,改了話頭:“昭翎將軍近日因沈宮主之事憂慮過重,行為舉止更為不羈,言語有失,還請江棘卿見諒。”順勢又以眼神投遞了暗示。
江澤文隨之看去,發現了楚雁回瞳眸顏色的變化,冷哼道:“既如此,便該好好管教!而不是放任這條瘋狗胡亂咬人!”
聽了這話,楚雁回火氣更盛:“你一個數典忘祖的傢伙有資格說我嗎?!”
“今日師父就在後堂,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臉來見他!”
在楚雁回的記憶裡,當年大明宮最後的試煉結束,朝夕相處的五哥突然與他們斷絕關係,進入大理寺,為朝廷賣命。
雖說自他們進入大明宮的那刻,就註定擺脫不了被朝廷禁錮一生的命運,楚雁回對此也並無所謂……
她只是痛恨有人辜負了師父對他們養育栽培的苦心!
而且不知何故,江澤文唯獨對她頗為敵視。
楚雁回也不好惹,一來一往的鬥爭後,就形成了如今一觸即發的局面。
多虧有無羈從中斡旋,才並未釀下大禍。
江澤文聽她無端提及沈妄,權當是癲狂之症影響了她的記憶,沒有放在心上:“又說什麼瘋話……”
話音未落,他忽然怔住,看著從不遠處走來的男子,一時失了神。
沈妄?!
“他不是……死了嗎?”
心裡的想法從嘴上跑了出來,楚雁回眼神一變,抬腳踹了過去。
“你說誰死了?!你全家才死了!”
江澤文側身躲開,楚雁回撲了空,從他身側擦過。
江澤文審時度勢,後撤半步,雲淡風輕地拍去衣側塵土,彷彿事不關己。
無羈忍出來的好脾氣此刻徹底崩塌,用蠻勁把楚雁回拉了回來,厲聲呵斥:“小九!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未等楚雁回應聲,江澤文指了指後方姍姍而來的“沈妄”,朝她逼近:“你那話說給他聽才更合適吧?”
嘭!
楚雁回身手極快地將他撲倒在地,雙眼血紅,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她的腦海裡赫然充斥著無數哭嚎聲。
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彷彿一根針刺進耳中……
“回兒,師父也沒有家了……”
聲聲殘破,碎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