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程家後院燈火通明。
程巖指揮劉大壯和幾個心腹工匠,用火鹼、豬油和香料製作了一批簡易肥皂。
“這玩意兒真能去汙?”劉大壯捏著一塊方方正正的肥皂,滿臉不信。
程巖也不解釋,直接讓他用皂角洗手,再用肥皂洗。
“咦?這、這也太乾淨了吧!”劉大壯看著自己從未如此乾淨過的手掌,目瞪口呆。
程寧也試了試,驚喜道:“兄長,這比皂角好用多了!”
程巖笑道:“明日品鑑會,每個到場的掌櫃送兩塊。另外,準備十桶上等火鹼,免費試用。”
劉大壯恍然大悟:“程哥這是要堵他們的嘴啊!”
“不止。”程巖目光深邃,“我要讓他們知道,程氏作坊不僅能制火鹼,還有更多好東西。”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犬吠。
大黃狂吠著衝向後院圍牆,劉大壯抄起木棍跟過去,卻只看到一個黑影翻牆逃走。
“有人偷看!”劉大壯怒道。
程巖眼神一冷:“看來有人比我們更著急。”
次日清晨,程氏作坊門前人頭攢動。
錢萬財親自坐鎮,縣裡大半的皮貨商都來了,就連周掌櫃也不情不願地站在人群外圍。
程巖當眾演示火鹼的使用方法,又請幾位德高望重的老皮匠現場試用。結果自然毫無問題,那些謠言不攻自破。
“諸位,程某做事,向來以誠信為本。”程巖環視眾人,朗聲道,“今日凡到場者,每人贈送兩塊肥皂,十桶火鹼免費試用。若有效果,歡迎再來採購;若無效果,程某分文不取!”
這番話擲地有聲,眾人紛紛叫好。
當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肥皂發到每個人手中時,更是引起一片驚歎。
“這、這是何物?竟如此神奇!”
“去汙能力比皂角強十倍!”
“程公子,這肥皂賣不賣?”
程巖笑而不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周掌櫃一眼。
周掌櫃臉色鐵青,在眾人的嘲笑聲中灰溜溜地走了。
品鑑會大獲成功,訂單不僅沒少,反而又增加了三成。
傍晚,錢萬財拍著程巖的肩膀,欣慰道:“賢侄啊,你這招高明!既破了謠言,又推出了新品,一箭雙鵰!”
程巖謙虛道:“多虧伯父坐鎮。”
錢萬財擺擺手,突然壓低聲音:“不過,周扒皮不會善罷甘休。我收到訊息,他去找縣丞了。”
程巖目光一凝:“縣丞?”
“嗯。縣丞是他表親,一直暗中支援週記。”錢萬財嘆道,“官字兩個口,咱們生意人最怕這個。”
程巖沉思片刻,突然道:“伯父,李通判的兒子,您可熟悉?”
錢萬財一愣:“李昭?你認識他?”
“昨日偶然相遇。”程巖將事情簡單說了。
錢萬財眼睛一亮:“好機會!李通判與縣令平級,若能搭上這條線,縣丞就不足為慮了!”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通判抵達縣城的那日,程巖早早便帶著程寧和劉大壯在城門口等候。
李昭遠遠瞧見他們,立刻策馬而來,臉上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朝氣:“程兄!家父已在驛站,特意讓我來迎你!”
程巖拱手笑道:“有勞李公子。”
李昭擺擺手,壓低聲音道:“程兄不必客氣,家父對你很感興趣,待會兒你只管實話實說。”
程岩心中一凜,點了點頭。
驛站內,李通判端坐在上首,年約四旬,面容肅穆,一雙眼睛銳利如鷹。見程巖進來,他微微頷首:“這位就是制火鹼的程公子?”
程巖恭敬行禮:“草民程巖,見過通判大人。”
李通判示意他入座,開門見山道:“犬子對你推崇備至,說你不僅精通匠藝,還頗有膽識。”
程巖謙虛道:“李公子謬讚了,草民不過是略懂些皮毛。”
李通判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浮沫:“本官聽聞,你的火鹼生意做得不錯,連州府的皮貨行都在用。”
“託大人的福。”
“不過——”李通判話鋒一轉,“本官也聽說,縣裡有人對你頗為不滿?”
程岩心中一緊,知道李通判這是在試探他的處境。他略一沉吟,決定實話實說:“不瞞大人,草民的火鹼確實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近日謠言四起,甚至有人暗中使絆子。”
李通判冷笑一聲:“可是縣丞周康?”
程巖一怔,沒想到李通判竟直接點破。他謹慎答道:“草民不敢妄議官長。”
李通判擺擺手:“不必遮掩。周康與週記皮貨的關係,本官一清二楚。”
程岩心中暗喜,看來李通判與縣丞早有嫌隙。他順勢道:“大人明鑑。草民只想安心做生意,絕無冒犯之意。”
李通判盯著程巖看了片刻,忽然道:“程公子,本官有意與你合作。”
“合作?”
“不錯。”李通判淡淡道,“本官可保你生意無憂,但你要將火鹼銷往江南各州,利潤三七分成。”
程岩心頭一跳。
李通判這是要借他的生意斂財!
但轉念一想,若能傍上這棵大樹,不僅縣丞不敢輕舉妄動,生意還能迅速擴張。
他故作猶豫:“大人厚愛,草民受寵若驚。只是……”
“只是什麼?”
程巖一咬牙,決定下重注:“草民願獻上兩成乾股,只求大人庇護!”
李通判眼中精光一閃,顯然沒料到程巖如此上道。他沉吟片刻,緩緩點頭:“可。”
一旁的李昭喜形於色:“父親,我就說程兄是個爽快人!”
李通判難得露出一絲笑意:“程公子年輕有為,日後前途無量。”
程巖連忙起身行禮:“多謝大人提攜!”
離開驛站後,劉大壯忍不住問道:“程哥,咱們真要分兩成利給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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