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穿成元修,傀儡我不當了

第49章 危局與算計

朝會散去,官員們三三兩兩退出太極殿,低聲議論著高歡方才斬殺降將的軍報及陛下異乎尋常的激動反應。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與揣測。

斛斯椿腳步匆匆,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

未回府邸,而是差親信尋了處宮城附近、守衛嚴密卻又不易引人矚目的偏僻公廨,屏退左右,急急派人去請賀拔勝。

等待的每一刻都如同煎熬。

斛斯椿在不算寬敞的室內來回踱步,朝服因汗溼而貼背。

七月天固然炎熱,但更多的,是源自內心的寒氣與焦躁。

他時而停步望窗,眼神焦慮;時而猛地轉身,彷彿身後有利刃追逼。

不多時,賀拔勝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步履從容,與斛斯椿的焦灼形成鮮明對比。

“勝公!”斛斯椿幾乎搶步上前。

“法壽(斛斯椿表字),何事如此急切?”

賀拔勝掃視室內,示意隨從在外等候,自己則大馬金刀地在主位坐下。

自有眼色的下人迅速奉上冰鎮酪漿與精緻佐酒小菜。

斛斯椿揮手示意退下,自己卻未看吃食一眼,徑直在賀拔勝對面坐下。

賀拔勝倒不客氣,拿起酪漿自斟一杯,又示意了一下案上食物,全然沒有斛斯椿那幾乎溢位的急躁。

呷了一口酪漿,冰涼液體讓酷暑消散些許。

斛斯椿看著賀拔勝這悠閒樣子,心中愈發煩悶,再按捺不住,身體微傾,壓低聲音,開門見山:“太傅,我倆危矣!”

賀拔勝端杯的手頓了一下,抬眼看向斛斯椿,眼神銳利如鷹。

其實,方才朝堂上聞高歡斬將,冠以“當世呂布”、“背信棄義”之名時,他當時心中亦被震驚。

但驚懼只一瞬,很快便冷靜盤算。

‘殺我賀拔勝?’他心裡冷笑。

我賀拔勝,手裡有兵!

雖主力不在洛陽,然荊襄亦是我實實在在的地盤,兵精糧足。

高歡動我,需掂量是否會引南方糜爛!

再者,我弟賀拔嶽!關中十數萬驕兵悍將,皆認他!

高歡根基未穩,最忌四面樹敵。

他敢無故殺我?

只要賀拔嶽以此為藉口,打出‘為兄報仇,清君側’旗號,高歡政治上立陷滅頂之災,腹背受敵。

此等賠本買賣,精明如高歡,會做?

想通此節,賀拔勝自然鎮定。

看著眼前焦慮的斛斯椿,心中冷笑。

斛斯椿不同,手裡萬把京畿兵馬,成分複雜,多爾朱舊部,忠誠堪憂,非真正嫡系。

朝中除王思政外,幾乎無過硬盟友。

如水上浮萍,看似顯赫,實則根基脆弱。

斛斯椿是真的怕。

怕高歡一旦掌控晉陽,實力膨脹,回過頭來肅清洛陽、鞏固權力時,第一個便拿他這“前朝貳臣”開刀。

屆時,隨便尋個“背信棄義”由頭,誰能保他?誰敢保他?

思來想去,斛斯椿自覺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先發制人!

見賀拔勝只是看著自己,又低頭自斟自飲,斛斯椿心中火氣“噌”地躥起,語氣加重:“勝公,汝莫非毫無懼意乎?”

賀拔勝又慢悠悠飲盡一杯,用指關節輕敲桌面,反問:“怕甚?我何懼之有?”

“高歡呀!”斛斯椿幾乎要跳起來,“今日朝會,汝未聞乎?高歡已殺了橋寧張子期!乃主動降者也!只因昔日與爾朱仲遠言彼等背信棄義,謂其為呂布,遂遭殺戮!”

賀拔勝放下酒杯,拿絲巾擦擦嘴角,只淡淡“嗯”了一聲。

“你!”斛斯椿氣結,“你這老兒,莫裝糊塗!咱二人,皆曾在爾朱帳下聽命,終反戈一擊,背叛爾朱氏,此事咱俱有份!高歡今能殺橋寧張子期,明朝亦可取此由頭殺我等!”

“法壽啊,”賀拔勝放下酒杯,稍坐端正,語氣仍舊平和:“此一時也,彼一時也。昔日爾朱度律、爾朱兆對我輩如何?猜忌壓迫,險些斬我二人首級,此事汝可曾忘乎?我等棄暗投明,實乃順天應人,高歡心中自有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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