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穿成元修,傀儡我不當了

第49章 危局與算計

“你休得胡言亂語!”斛斯椿焦躁打斷道,“我只問你,高歡!他若日後看咱二人不順,亦藉此由頭,將我等宰割如雞,如何是好?!”

“那你意欲何為?”賀拔勝凝視,眼含探究。

“自當先發制人!”

斛斯椿眼中閃過狠厲:

“去覲見陛下!再聯絡幾位對高歡不滿的宗室王爺!陛下雖表面聽命於高歡,可有誰皇帝甘心被權臣左右?他心中自有不悅。那些姓元的,看著高家勢盛,豈能無心思?咱等聯手,待高歡歸來,便學當日元子攸誅爾朱榮,將他殺之!再遣詔書令四方,指其謀逆!且說這高歡,能比爾朱榮更強乎?”

賀拔勝聞言,緩緩搖頭,“法壽,此計實難行,大大不妥。”

他頓了頓,聲音嚴肅起來:

“高歡方誅滅爾朱氏,匡扶社稷,乃潑天大功,天下皆仰望。今你若動他,以何名義?所謂‘圖謀不軌’,有何憑據?僅憑斬殺兩名反覆無常之降將乎?此計於朝堂根本站不住腳。屆時,不唯無成,反受謀逆罪戮,身死族滅!”

斛斯椿看著賀拔勝一本正經分析“政治利弊”的樣子,心裡無名火直衝腦門:‘這都什麼時候了!腦袋快保不住了,還他媽跟我講政治!講大義!’

氣得說不出話,抓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胸中憋悶絲毫未減。

賀拔勝看著他,繼續道:

“法壽啊,且寬心些。前些時日,高歡在洛陽之時,我與他私下數次進膳,話談甚歡。其間,亦曾提及於你。”

斛斯椿猛然抬首,雙眸頓時明亮,急切問道:“他……如何道我?”

“他說,”賀拔勝語氣誠懇,若複述其言,“此次順利誅滅爾朱逆黨,法壽你立下大功。若非你當機立斷,統率禁軍反正,洛陽之戰勝敗未卜。他對你心懷感激,甚為倚重。又言朝廷正值用人之際,如你般忠勇之臣,必將來日重任在肩。莫慮,他絕無損你之意。”

賀拔勝又說了幾句寬慰話,諸如高歡精力在北方,洛陽穩定需倚仗他們老臣等,言辭懇切,語氣平和。

斛斯椿緊繃的神經,在賀拔勝這番“撫慰”下,似乎真的慢慢放鬆。

看著賀拔勝,眼神中的驚懼焦慮漸漸退去,代之以猶豫思索。

賀拔勝見狀,心中暗笑:‘你這老狗!手裡那點兒兵,朝裡沒像樣靠山,真把自己當盤菜了?高歡現在要的是拿下晉陽地盤,哪有閒工夫動你?殺你?都嫌費事!’

又坐了會兒,見斛斯椿似乎平靜許多,賀拔勝便起身告辭:

“法壽,今日之事,切莫多想。安心做好分內之事即可。我還有軍務,先走一步。”

說完,不等斛斯椿回應,便徑自離去。

廳內,只剩斛斯椿一人。

呆坐片刻,回味著賀拔勝的話。

‘勝公說的……似乎也有道理?’他喃喃自語,‘是啊,我畢竟是誅滅爾朱氏的功臣,陛下倚重,高歡也親口說過感激……他好像,確實沒理由殺我。’

想到此,原本“先下手為強”的冒險計劃,似乎也顯得不那麼必要了。

畢竟,太危險,一旦失敗,萬劫不復。

或許,暫且按兵不動,靜觀其變,才是上策?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緊繃的心絃終於鬆弛。

然,就在端起酒杯欲再飲壓驚時,一個念頭如閃電劃過腦海!

‘臥槽!’他手一抖,酒差點灑出。

‘我他孃的怎能信賀拔勝那老狐狸的話?!’

猛地站起,臉色再度鐵青。

‘賀拔勝這廝是什麼人?’他心中怒罵,‘當年六鎮大亂,先跟鮮于修禮造反,看形勢不對,立馬投降朝廷!後來朝廷不行,又投降爾朱榮!等到爾朱氏敗亡,又毫不猶豫投靠高歡!這種三姓家奴,反覆無常的小人,他說的話能信?!比放屁都不如!我信他?!我真是腦子被驢踢了!被豬油蒙了心!’

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賀拔勝剛才那番話,根本是在敷衍、麻痺他!

甚至可能是在替高歡穩住他!

“呸!”斛斯椿狠狠往地上啐口唾沫,眼中重新燃起決絕兇光。

不能再猶豫!不能再指望賀拔勝這種人!必須立刻行動!

快步走到門口,厲聲對外面親信吩咐:“速去!立刻將王思政將軍和南陽王給本將請來!就說有十萬火急要事相商!快去!”

親信領命而去。

斛斯椿則重新坐回案几旁,手指用力敲擊桌面,眼神陰鷙,心中已然下定決心。

這一次,他要賭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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