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爾灌下一大口麥酒，打個飽嗝：“這場戰爭你準備打多久？”
“五年，或者十年，要是把多斯拉克人給滅了，誰還向我交保護金。”雷加撓撓被陽炎弄亂的頭髮：“我們來到里斯，這一轉眼就過去小坦克都14歲了。”
長大的不止是坦克，還有封臣們膝下的子嗣與孫輩，他們如同雨後春筍般茁壯成長，逐漸成為領地中不可忽視的力量。
白龍領名義上仍隸屬於里斯，但其蓬勃的發展早已讓許多人在私下裡將它稱作“第十貿易城邦國”，距離真正獨立僅差雷加一句正式的宣稱，以及足以支撐起一個城邦國的人口基數。
對於領地內日漸成年的二代、三代子弟，只要他們懷揣著建功立業的抱負，雷加都會為他們周全安排，既要為他們創造施展才華的機會，還更要竭盡全力護住他們的性命。
為此雷加始終將戰爭的烈度牢牢控制在較低水平，守護年輕一代成長的同時，也守護著白龍領的未來根基。
“我們這一代人已經功勳卓著，封伯爵、封爵士、當富商，哪怕慫到透頂的人跟著你也能混個吃喝不愁。”勃爾端著酒杯，眼睛望向了不遠處的戴蒙：“是該給這幫年輕人找點事做。”
戴蒙正歪坐在一個簡易木桌前，手掌猛拍地圖，嘴裡狂噴唾沫。
“是！是！”站在旁邊的坦克身子繃得筆直，低著頭認真接受訓話。
他的親衛隊長白鴉夏爾.弗拉維在磨刀石上磨著自己的長劍，笑呵呵地注視著滿臉苦澀的坦克。
騎士侍從，侍從騎士，起源於維斯特洛安達爾人的傳統，兩個相互顛倒的詞彙很容易發生混淆，導致許多貿易城邦貴族分不清兩者之間有什麼不同。
騎士侍從好似師徒關係，兩個關係交好的家族，會讓自家未成年男孩去做對方成年騎士的侍從，男孩幫他批盔磨劍跟著打雜，他也要傳授男孩騎士六藝。
而侍從騎士是從屬關係，身份低的騎士向高階貴族宣誓效忠，白鴉夏爾就是向貝爾隆宣誓效忠的侍從騎士。不過也可以花錢僱傭，但上了戰場他們會不會反手給僱主一劍，那就得看付的錢夠不夠多了。
戴蒙曾是雷加的騎士侍從，那段日子裡，他不僅跟著學習揮劍、策馬，更在一次次並肩作戰中學會了判斷局勢、堅守承諾。
雷加再讓坦克去做戴蒙的侍從，這層傳承便有了具象的延續，戴蒙會把雷加教給他的那些知識，摻著自己的戰場經驗一點點教給坦克。
夏爾是個不折不扣的習武狂人，對世界各地的武藝都有著近乎偏執的鑽研，他會拿著木劍、木槍、長弓一遍遍糾正坦克的姿勢，哪怕角度差了半寸也要重頭練起。
戴蒙的教法帶著實戰的靈活，他的性格也讓坦克多了幾分狂放不羈。夏爾的指導則貫徹著紮實的基本功，兩人相輔相成，恰好使坦克在磨礪中找到平衡。
雷加則是最後的把關人，不會每天盯著坦克練習，但在恰當的時候就會出現，確保坦克不會像他哥哥託德那樣走偏。
“戴蒙，坦克。”雷加大聲高喊。
兩人聽到後趕緊小跑過來，沒有坐上空凳，而是在一旁持劍站立。
雷加直呼名字後面還不接任何話語，那多半要下達軍令。
“戴蒙，你明天早上出發回里斯，護送淹神之吻號去君臨。”果然是軍令。
白龍軍的旗艦淹神之吻號每年要在君臨和里斯之間定期往返一次，上面載滿了歸還債務的金幣。由於雷加抽不開身，這次船上還有回去探親的丹妮菈和塞妮拉，她們兩人的出行決不能有任何閃失。
“那我先睡一覺。”戴蒙領命後坐了下來，開始動手切割烤肉。
這艘大船有可供巨龍歇腳的寬闊前甲板，體態纖細的科拉克休躺在上面還有空餘，也正好回紅堡看看酒窖有沒有新貨。
雷加頓了頓，接著說道：“坦克你也跟著去。”
“哦。”坦克眼中閃動著雀躍。
他跟著軍隊在草原上熬了快一年，早已想念想念母親塞妮拉講的精彩故事，想念母親丹妮菈做的蜂蜜蛋糕。
“Morgh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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