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踉蹌著後退,扶劍的手慢慢鬆開:“這是新司令給我們購置的裝備。”
“新司令?”青年抓住的話用詞彙,突然暴怒著猛推過去:“你以為我是那些任你們糊弄的賤民?阿賓爵士兩個月前墜馬死了,都城守備隊歸韋賽里斯王子代管,你們哪來的新司令!”
周圍的守備隊員貼著牆根站著,新換的長劍在火把下閃著冷光,卻沒人敢抬眼。他們穿了新盔甲,握著長劍,可面對囂張的貴族,喉嚨裡的怒焰還是被恐懼澆得冰涼,眼睜睜看著小隊長被推得連連後退,一直退到銅匠街的路口,
街邊鐵匠鋪的熔鍊還有餘溫,搬運工人們丟下貨物圍攏過來看這場好戲。
“說!這身狗皮到底從哪裡來的!”青年的吼聲震得屋簷上的冰稜往下掉,他的兩個同伴已經穿好衣服,獰笑著圍上來,三人湊在一起嘀咕,聲音很大,就這麼明目張膽商量怎麼處置這些敢管閒事的守備隊。
就在這時,一陣整齊的腳步聲碾過石板路,上百支火把從街尾湧來,硬生生在人群中劈開一條通路。
“司令駕到!”
三個青年眯眼望去,只見四個全副武裝的騎士正朝這邊走來,甲冑碰撞的脆響壓過了所有嘈雜。
左側的高大男子揹著一柄誇張的巨大雙手劍,穿著和都城守備隊一樣的制式黑色甲冑,左肩綴著金色單肩披風,波浪狀的黑髮垂在肩頭,眼神像兩柄出鞘的匕首直勾勾地刺向他們。
“是哈爾溫・斯壯爵士!赫倫堡伯爵的次子,白龍王的舊侍從!”人群裡有人低呼,聲音裡帶著敬畏。
中間的銀甲騎士從頭盔後垂下齊腰銀髮,手扶劍柄的姿勢透著股隨時會拔劍的狠勁,紫色雙眸在火光下亮得像野獸,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好似隨時會爆起殺人。
“潘託斯的白鴉夏爾·佛拉維,聽說他也要參加這次比武去角逐御林鐵衛的兩個名額。”
右側的黑甲男人更惹眼,花白鬍須長至脖頸,一條紅白相間的毒蛇纏在胸甲領口不停吐信,懷裡抱著柄長柄巨斧,斧刃上掛著的酒瓶隨著步伐晃盪,落下的汁液濺在甲冑上散出濃濃酒味。
“牧羊人格里諾・達斯丁!這個混蛋醉鬼怎麼又回來了?”有人縮著頭罵了一句。
走在最前面的人身姿歪斜,腦袋總往左肩偏,漆黑的甲冑上雕滿龍紋,頭盔頂端的幼龍裝飾彷彿正要展翅,金色單肩披風在背後輕擺,斜挎的長劍黑得像浸過墨,劍鞘上還凝著暗紅的痕跡。
小隊長見到來人,趕緊小跑過去低聲彙報,被欺凌那位平民女孩也被隊員們架著帶到身前。
那為首的青年想攀關係,堆起笑容哈腰道:“尊敬的戴蒙王子殿下,我是韋賽里斯親王的親衛,父親是啊~~~~”
慘叫聲突然炸開,戴蒙的手甲已經死死扣住了他的下身,指節收緊的力道讓青年雙腿發軟,嘴皮抖得說不出話。
戴蒙面無表情地將暗黑姐妹插回劍鞘,朝身邊勾了勾手。
哈爾溫仰頭望天,格里諾低頭看地,誰也不願讓自己的武器沾這種汙穢,小隊長慌忙遞上自己的長劍。
“啊!”更加淒厲的叫聲在銅匠街上回蕩,驚得老鼠亂竄群狗狂吠。
啪嗒一聲,一坨血肉模糊的東西掉在地上,戴蒙的黑色鋼靴隨即踩了上去,濃稠的汁液濺在石板上像一灘被踩爛的漿果。
他半蹲下身一手揪住青年的頭髮,將那張痛苦扭曲的臉提到自己面前,聲音冷得像北境的寒風:
“犯強姦罪者立刻割掉器官。”戴蒙頓了頓,看著對方逐漸渙散的瞳孔,一字一句道,“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