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銀娥的面色越發蒼白了。
她下意識拽住沈徽妍的袖子,見自家妹妹回眸看自己,才朝著她輕輕搖頭。
算了,她認命了。
再如此下去,壞的不僅僅只她一人的名聲了。
如果用她一人換取家人的安寧,她願意同眼前的妹妹一樣,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
沈徽妍反手握住她的手,輕輕在她耳畔說著:“別怕,今日,誰都不能動你分毫。”
“證據本公子當然有了。”
說著,魏恆便從腰間掏出一方錦帕,生怕眾人看不清楚,還特意張開來,讓手帕上的‘沈’字顯得更加清晰一些。
“這是八姑娘的帕子,那日她走的匆忙,被我撿到了。”
見圍觀百姓交頭接耳,幾乎都是相信的神情,他更加得意了。
沈徽妍抬腳下了臺階,緩步來到魏恆面前,將他手中的帕子接到手上,並攤開了看。
她聲音溫柔,卻擲地有聲:“這天下,姓沈的女子多得很,魏公子究竟是從哪兒得來的帕子,竟要用這小小的東西,來毀我姐姐終身?”
聞言,魏恆登時變了臉色,“京城之中,沈姓府邸,只有你們將軍府。”
沈徽妍捏著帕子上的那個‘沈’字,輕輕一用力,手指下的線條當即斷裂。
“魏公子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帕子是我姐姐的?”
魏恆咬緊後槽牙,不發一言。
這帕子根本就是他派人從沈府裡偷來的,總不能讓他當眾說出實話。
而沈徽妍的話卻不止於此:“看來,魏公子是拿不出證據證明了?”
“破廟一事,自然也是無中生有了。”
隨即,她水眸凌厲:“我的八姐姐向來柔弱良善,卻要因為拒絕了你而遭這無妄之災,差點被你汙衊而失了清白!”
“你們魏家,到底想要做什麼?”
見軟的不行,魏恆當即露出真面目。
他笑得張狂:“清白?你的八姐姐都被我看光身子了,試問滿京城哪裡還有......”
“啪”
一道脆響,將周遭空氣打到一片死寂。
魏恆捂著自己的半邊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以及護在她面前那個剛剛收手的婢女。
“沈徽妍,你敢打我?”
他冷哼道:“怎麼?這是無法顛倒黑白,所以惱羞成怒了?”
“惱羞成怒?”沈徽妍向前一步,“憑你,也配?”
還沒等魏恆反應過來,下一瞬就聽見人群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官府辦案,閒雜人等都讓開!”
緊接著,人群自動分開到兩邊去,露出了一隊官差。
為首的,是今年新上任的京兆府尹,周正忠。
一眼看到站在人群中的魏恆,周正忠面無表情地抬手:
“給本官拿下!”
幾個官差辦事利索,兩下就把人反手扭住了。
魏恒大驚失色:“周大人,無緣無故地,你抓我做什麼?”
“無緣無故?”周正忠一聲冷哼。
“魏恆,本官問你,去年臘月二十,你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去年臘月二十?
魏恆面色一變,但還在咬牙堅持:“去年臘月二十,是本公子和沈家八姑娘在破廟中相遇的日子,今日本公子就是來......”
“一派胡言!”
周正忠面色鐵青:“去年臘月二十,你姦殺無辜農女在前,對其討要說法的未婚夫謀殺在後,此事,你可認罪?”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而沈徽妍早就回到沈銀娥的身邊,輕輕握著她那冰涼顫抖的手,時刻給她無聲的安慰。
待嫁的這幾個月來,她的確不曾在謝諶面前露面,可不代表她當真在坐以待斃。
魏家,早就是她斬除謝諶爪牙的第一個目標。
“冤枉!”魏恆高聲喊著,“周大人,你就算是京兆府尹,辦案拿人也是講究證據的!”
“哼!”
周正忠怒斥道:“本官自是有證......”
“殺人兇手!你這個殺人兇手!”
“還我女兒!”
周正忠的話還沒有說完,人群中竟然同時竄出了兩個披頭散髮的農婦。
她們雙眼通紅,明明手無縛雞之力,可不知為何就是能順利衝到魏恆的面前去。
隨即用不知從何處掏出的剪刀,一刀捅在魏恆的腹中,另一個則將剪刀對準了魏恆的命根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