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看蕭峙不吭聲,溫言軟語道:“侯爺可有忌口的食物?奴婢做好等侯爺過來用膳。”
“你還會做菜?”蕭峙的目光從她手上挪開,看向那雙滿含期待的眼。
晚棠莞爾,嘴角的小梨渦若隱若現:“尋常菜式,奴婢都會。”
蕭峙想起她做的糕點,色香味俱全,眼下這番話估計多少說得保守了,便隨口點了幾道不尋常的菜式,聽得晚棠微微蹙眉,嘴角的笑容都凝住了。
蕭峙見狀,在她蹙起的眉心彈了一指:“不是都會嗎?”
晚棠身上雖然起了紅疹,一張臉卻如往常般白淨。被他彈一下,白皙的額頭當即紅了一小片,倒像是貼了一片桃花瓣做的花鈿。
眉心微蹙,桃花瓣也生動地搖曳生香:“不是奴婢信口開河,明明是侯爺點的菜式不尋常。”
蕭峙聽她埋怨,似笑非笑道:“小騙子。”
他說罷轉身離開了百草堂。
趙福屁顛顛地跟上馬車後,蕭峙從懷裡掏出碎掉的平安扣:“找個巧匠修補一下。”
“這玉石很普通,侯爺怎得不買個新的?”
蕭峙睇他:“本侯念舊,你有意見?”
趙福訕訕低頭:“奴才不敢。”
“晚棠思慕子琢之事,可有證據?”
趙福昨晚聽到動靜,就知道今日會有這麼一出,早就準備好了措辭:“那塊非同尋常的帕子和大爺寫的字便是證據,當日晚棠姑娘也承認了思慕大爺一事,老夫人罵她狐媚,想把她發賣出府,是大爺趕去救了她。”
蕭峙聽完經過,忽然感覺今日的馬車甚是顛簸:“她親口承認的?無人用刑?”
趙福嚇得咽口水,什麼都不敢隱瞞:“聽說她一開始不肯認,莊嬤嬤氣不過,叫人賞了她一頓耳光……後來晚棠姑娘便認了。莊嬤嬤是覺得她是心虛,畢竟東西確實是從她貼身衣物裡搜出來的,這才叫人教訓她。”
蕭峙沉吟道:“你待會兒回趟侯府,把那些東西取出來。”
趙福哭喪著臉道:“侯爺,都過去這麼久了,怕是不大好找。”
蕭峙涼涼地看過去,趙福硬著頭皮道:“陪房丫鬟思慕姑爺這等事,原本也不稀奇,傳出去別人也只會說這丫鬟不安分,或者道兩句姑爺風流。可咱們府上大爺是過繼來的,老侯爺老夫人都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斷不會讓這等風流韻事傳出去,所以那些東西興許已經消失了。”
何況大奶奶還是景陽候府的,老夫人他們給大爺娶了親,才知道景陽候年輕時風流韻事一大把。如今為了顏面,是斷然不願意讓外人知道大奶奶的丫鬟不守本分的,怎麼也得把面子硬扛下去。
所以那些證物,十有八九已經被毀了。
蕭峙若有所思道:“你先回府問問,那日除了莊嬤嬤看到那些東西,還有誰看到了?”
“這個奴才得回去好生問問。侯爺今晚還是不回府嗎?”
蕭峙搖搖頭,腦子裡卻在想晚棠今晚能不能做出那幾道菜。
趙福暗暗翻白眼:您不會是故意離家出走的吧,就是想來這裡光明正大地和晚棠廝混?
不過他慫,不敢說出口。
當晚,蕭峙披星戴月地回到百草堂時,還沒進去就看到趙馳風在外面角落靜候:“侯爺,屬下查到一些眉目。”
蕭峙走過去,趙馳風見完禮就低聲耳語道:“上次在侯府,屬下見侯爺懷疑那個丫鬟,便暗中查了一番。這位晚棠姑娘五歲時入武安侯府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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