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弘,諸位將士,都圍過來!”沈放終於想通了。
曹弘等紛紛聚攏過來。
“你們都聽好了,局勢萬分危急,我決定放手一搏了。”
“剛才諸位都看到了,種相公李都虞侯他們都縮在軍營中央位置。我們這個位置的蒼龍嶺下正好有幾十騎金軍鐵騎。”
“我打算再次組織敢死隊突襲山下的鐵騎,搶到戰馬後亮出我旋風將軍的名號,從這裡衝向孔道,經由土門村入太平河孔道。”
“太平河那一段孔道最為狹窄,背靠的山坡上之前也佈置過擂石滾木的,一直都沒用過。”
“敢死隊到了太平河便棄馬上山,以擂石滾木塞道。”
“而剩餘之人,待敢死隊引開金軍後,強闖軍營,帶出人後登蒼龍嶺,有多遠躲多遠,剩下的事不用我再交代了。”
曹弘應道:“如此甚好,就由卑職來做這個敢死隊長吧!”
“你閃一邊去!金軍之所以突襲井陘,為的是我旋風將軍的項上人頭。你衝出去也引不開金軍。”
曹弘一陣臉紅,沒有再爭辯。
“那,誰願意當敢死隊員?”沈放環視一週。
“小人願意。”有士兵舉手。
沈放看過去,有些眼熟。
“小人名叫魏大勳,剛才跟過將軍一起抹金狗脖子的,騎術也了得。”
沈放抬手一拳擂在魏大勳胸口,笑道:“你小子,有種!”
“小的也願意!”
“俺也願意……”
士兵們的神聖使命被激發出來了,紛紛請命當敢死隊員。
沈放從腰間皮囊裡掏出那一抓頭髮,交給曹弘。
“曹弘,這是我沈放答應了要賞賜那十名勇士的,你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你替我保管好,若逃過此劫,我沈放一定兌現承諾。”
沈放此舉,分明是預示著自己可能回不去了。
士兵們極為動容,旋風將軍是井陘道的天,是西軍之神,一將若此,何須再吹捧?
沉默了片刻,終於有士兵哇哇大哭起來。
“沈將軍,這賞賜小人不要也罷,您不能去送死!”
“對,將軍,能跟著您打金狗已是我等的福分,俺也不要賞賜,只要你活著,繼續保護大夥兒。”
“將軍……”
沈放拉下臉來,怒罵:“都給老子閉嘴,你們這是咒我死啊!啊……你魏大勳來說,是不是?”
魏大勳一臉懵逼,他沒開這個口,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沈放卻已噗呲笑了起來。
“我在真定城時已請相士算過一卦,命硬!茅坑裡的頑石,閻王爺都不收的玩意兒!”
“上天賜我這條硬命,那我沈放就還不該死!敢死隊的勇士跟緊了我,也會沾沾我的福氣,明白了嗎?”
沈放指著魏大勳的鼻子,笑罵道:“你小子聽明白了嗎?老子還等著你給我當軍使,死了你就對不起我一番苦心!”
沈放幽默風趣的話迅速感染了士兵們,士兵們臉上終於又露出了笑臉。
“好,不扯犢子了。軍營裡將士們耽擱不了一刻!”
經過沈放這一番動員,曹弘這幫士兵頓時打滿雞血!
不是沈放想要囉嗦浪費時間,想士兵有視死如歸的氣魄與膽識,必須做動員。
而他這個統帥先身士卒就是最好的動員!
唉……若是逃過一劫,我沈放要在諸軍設一個政治教導員了!
沈放並沒有真的去算命,他心裡這會兒慌的一批,幾百人去闖金軍的鐵桶陣,可不是兒戲。
可是,他能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