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瘦弱弱帶著一副金屬框眼鏡的王志和縮著脖子不敢看他,等到女人回屋關上門才膽怯地看了眼江文河,眼神裡帶著懇求的神色。
江文河帶著嘲諷的神色走到王志和跟前,對著他的臉吐了口煙,嗆的王志和趕緊捂鼻子,膽怯地後退幾步才用顫抖地聲音問道,“你,你想咋樣?”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王校長?我好好地也沒招惹過你,你非要招惹我幹啥?你不會不知道我今兒來找你是為啥事吧?”江文河怒視著他低聲問道。
“你......我......”王志和支支吾吾說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別你你我我了,你這種人,我說實話,我都不稀罕講你,看到你就噁心!王瘸子給你錢了是吧?我今兒話放這了,江家灣的桌凳我全要了,讓他王瘸子有多遠滾多遠,敢跟我搶我能活剝了他信不?”江文河直接了當的提出訴求。
都站到這院裡來了,他就不信王志和想不明白是咋回事。
要不是江文河不忍心屋裡那人丟面子,才不論王志和呢。
“那事兒......那事兒跟我沒關係......我也不知道你......”
“滾你孃的!”江文河直接給了王志和一腳,壓低聲音吼道,“敢做都不敢當,你王志和也算個男人?我要不是給你面子,今兒直接就找你媳婦去了,她估計很喜歡我給她講講你做的爛事!話我都說明了,咋辦是你的事!我只跟你說一句,別踏馬惹我,不然我踏馬讓你吊蛋精光,回家種地你信不?”
“文河,文河,我錯了,我錯了,看在咱們師生一場的面上......”
“別提那個,你也沒教過我,就算教你也沒教好!你在我這也沒啥面子|!知道咋辦就去辦,以後手再伸這麼長,不然你看我咋收拾你!別忘了,你媳婦可是正而八經教過我一年,我要是去找她.......你該知道是啥下場!”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會兒就去找江校長,你們村的桌凳肯定是你的!”
“明白就好!我走了,一會兒出門小心點,別踏馬禍害人了好不好?你又啥都給不了人家!曹尼瑪的,她也是真眼瞎,咋就看上你這東西了!”
江文河說著直接走到牆根底下,手一抬摁住牆頭就跳了出去。
利落的如行雲流水,看得王志和一個勁兒的往下嚥唾沫。
“志和,他......咋辦啊?”門開了,女人有些慌亂問道。
“跟你沒關係,他要是想整咱倆,剛才就喊人了,我這邊還有事先走了,回頭......回頭我再來看你,我先走了......”
王志和的手還在抖,轉身就去推腳踏車。
女人不放心跟到院門口,王志和推車低頭就往外走,連句話都沒多說,背後的女人看著他的背影瞬間就掉下了眼淚,剛才的對話她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關上門,女人抵著門就坐了下來,然後把頭埋在雙腿間無聲哭了起來。
“草塔馬的,真是個大渣男!”江文河走在回去的路上還忍不住罵著。
“圖啥?你圖啥?那麼個人你圖他啥啊?真踏馬的傻到家了!”
“我也是賤!管這些爛事!唉,真踏馬的想弄死這大傻叉!”
江文河無語地踢著路上的土坷垃,一邊嘆氣一邊低頭往回走。
回到家,江文河也沒心思幹活了,就坐在門口樹下眯著打瞌睡。
大概一個小時不到的樣子,江守誠又來了,一臉奇怪地看著江文河。
“咋了二叔?這眼神看我?我又不是大姑娘!”
江文河知道事已經妥了,笑呵呵地開起了玩笑。
“去你的,你要是大姑娘我還不來找你呢!”江守誠接過江文河遞過的煙點著,美美的吸了一口才疑惑地開口問道,“你小子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江文河抬起眼皮看著江守誠笑道。
“怎麼讓王志和改口的?”江守誠有些不滿地開口說,“你是沒見他來找我那樣子,滿頭大汗,進門就道歉,說他做錯了什麼的,不該瞎插手這些事,還說你家學淵源做幾個桌凳肯定沒問題,非讓我趕緊跟你定下來!”
“哦!”江文河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唄,再怎麼說我也曾經是他的學生,我想做點事兒他不得支援一下?”
“我呸!他是個吃啥草料的我不比你清楚?沒利的事情他會去做?你小子擱著糊弄傻子呢?還曉之以情......不是,你咋都會用成語了?”
“噗!”江文河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帶著滿腔的怨憤看著江守誠,“你教不好我,我還就不能學好了是咋的?有你這樣天天門縫看人的不?”
“我這不也是好奇嘛!你是個吃啥草料的我能不知道?畢竟我也做了你六年的老師!唉,你不是不聰明,你就是不好好學,要你好好學......”
“說不定我還能考個大學呢是吧?”江文河沒好氣地說道。
“那夠嗆!咱老江家墳頭也沒那根草,就算有,也絕對長不到你們這一支墳頭上,你要能考上大學,那估計你爹的墳就不是長草了!”
“那該長啥?”
“冒青煙,也不對......”
江守誠又緊接著跟了一句,“冒青煙也不夠,得著火才行!”
江文河氣得都無語了,只能搖頭苦笑一聲,“我說二叔啊,你這是特意來笑話我來了是嗎?我不是那塊料兒,你家文星才是中了不?”
“你看你還急了!”江守誠難得對著江文河笑了起來。
“走,咱籤文書去!對了,那王志和還讓我跟你捎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