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給我捎句啥話?”
江文河有些疑惑地問道。
心想不會是求他別說出去吧?
也不應該啊,要捎這話他不就露餡了?
江守誠咳嗽了一聲,學著王志和那跟鵝叫一般的嗓音說,“你跟文河說,能者多勞,作為老師肯定是要全力支援的!問問他還想做桌凳不?南李莊那邊的老黃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人呢,讓文河去問問,就說我推薦的!”
“哈哈哈......二叔,你學的還挺像,真跟大鵝叫似的!”
“邊去!他就這麼說的,要不我奇怪呢,他跟你啥時候這麼好了?”
“這跟你又沒關係,你沒事瞎琢磨啥?我們倆關係好不中啊?礙著你了?”
“礙著我啥?我才懶得管你們,倆都不是吃啥好草料的玩意兒!走吧,咱趕緊去簽了文書,你回來好好幹活,這要是接了南李莊你能幹的完?”
“你管我!我幹不完不會找人幹啊?有錢掙就行了唄!”
“我這不是問問嘛,早知道我那會兒跟你爹也學點手藝啊,看你大把的掙錢,我這心裡.......”
“你這人就小心眼,嫌人窮、怕人富,就你這心胸還知識分子呢!”
“少說知識分子,放前些年我還得被*鬥呢!”
“你可行了吧,啥時候*鬥你了?一個窮教書的,誰稀罕鬥你!”
“也就是咱大隊姓江的多,要不你看看!也就是你當時還小......”
“這會兒我長大了,要不然我拉幾個人好好把你鬥一鬥?”
“滾你小子的!張嘴就沒好話,跟二叔沒大沒小的!”
“誰讓你這當老師的沒把我教好呢?”
“這能怪我?你天天不學......”
倆人鬥著嘴走到大隊部,喊來了大隊長李有康和會計江守才一起簽了文書。
李有康就是李文剛的爹,江守才也算是江文河的本家叔叔,比江守誠論起來血緣關係還要近一些,倆人都一副奇怪的眼神看著江文河。
“咋了倆叔,都這眼神兒看我,我又不是大閨女!”
“去你小子的!你要大閨女得長多可憎?你真會木工活兒?”
李有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江文河,兩隻手抓撓著,恨不得把江文河撕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混小子。
“我二叔都看過我做的樣品了,要不他能把這活兒給我?”
江守誠這邊也趕緊點頭附和,“他真會,做的還不賴,至少不比他爹差!”
“真的假的?這小子那會兒他爹逼著他學都不幹,還說什麼做木匠沒出息,天天掄斧頭沒志氣,有這時間還不如去逮蛤蟆吃!氣得他爹都想捆棗樹上打死他!”
江守才聽到這話立馬驚詫地問道,還數了起來江文河當初乾的那些破事。
“唉!你們都是門縫裡看扁人!”江文河哭笑不得的開口道,“啥叫天才知道不?天才就是不用學,只是看幾遍就啥都會,這樣的天才說的就是我!”
“去你的吧!你要是天才,你爹活著時候也不用天天愁的吃不下飯!”
江守才最先開口打擊道,李有康也是連連點頭,就跟看他笑話一樣。
倒是江守誠思索了下開口道,“這小子確實打小就聰明,別的不說,就說那整人的本事,一天十個都不帶重樣兒的!就是沒用到正經地方!”
“哈哈哈......這倒是真的,我家小子現在聽說他都打哆嗦!”江守才立馬介面道。
李有康倒還算平穩,他兒子跟江文河是一丘之貉。
都是欺負別人的,是隊裡罕有不被江文河欺負的人之一。
“中啦,中啦,還長輩呢,一個個刺挖人沒夠!我這還得幹活呢,先走了,煙給你們留著抽!”說著把那包紅牡丹扔下就回家去了。
走出門拍了拍兜裡的五百塊錢,厚厚的一大摞子,江文河激動地直接跳了起來,落地後前腿弓、後腿蹬,一隻手抬起來比劃個拳頭衝著天使勁杵了幾下,然後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有錢了,有錢了,不知道買啥,我左手一個諾基亞,右手一個摩托羅拉......”
“手機啥時候能出來?沒意思啊!”
江文河揹著手邁著四方步嘆了口氣。
忽然有點想要刷小影片了,可手機還沒影子呢。
別說智慧機還要三十年,就連跟磚頭似的大哥大應該也沒出來。
就算出來也買不起,全身上下才五百塊錢,連大哥大的話費都不夠。
還是得踏實掙錢,有錢啥都能買到,沒錢別說左手一個諾基亞、右手一個摩托羅拉,豬蹄子不讓你摸一下。
想跟上輩子似的做榜一大哥惟有奮鬥。
有錢才有花活,有錢才能嗦的你直哆嗦。
“南李莊......”江文河走到門口暗自嘀咕。
南李莊村沒有江家灣大,但也有五六百人。
這年代生孩子都多,百八十號學生還是有的。
那王志和的用意他明白的很,就是想拿點好處封他的嘴。
生怕他腦瓜子一熱,去媳婦老丈人那裡告他一狀,那王志和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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