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匍匐到崔賢腳下,抱著他的腿連連求饒。她是忠心嚴氏,但那是看在嚴氏掌家的份上。討好嚴氏,能讓她自己得到不少利益和好東西。眼見著嚴氏要倒,自己也要被髮賣,再不改換陣營就真完了。
丫鬟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把她知道的有關於嚴氏的事情都說了。
嚴氏並未撫靈回嚴家,而是在離開青州府後不久就隨便找了個地方把嚴家表兄給葬了。那地方荒蕪的很,又沒有立墳頭,幾年過去怕是已經找不著了。
離開嚴家時,崔家給嚴氏僱了一輛馬車,七個小廝,兩個丫鬟,以及一隊鏢師。除了那隊鏢師,七個小廝,兩個丫鬟都被嚴氏給賣了。不僅如此,嚴氏還貪了崔家給他們還鄉的銀錢,拿著那些銀錢另嫁他人。
崔賢氣得渾身顫抖:“你可知她嫁給了誰?”
丫鬟搖頭,說她不知。
嚴氏這個人性情暴躁,反覆無常,有事沒事就喜歡拿院子裡的下人出氣。這些事情,都是她在打罵下人時說出來的。丫鬟作為知曉她真面目的心腹,為日後保命,將她說的這些話全都記了下來。
嚴氏只說她嫁了人,卻並未說她嫁了誰。從她咒罵那個人的程度來看,她對那個人極其厭惡,十有八九是被他給騙了。
丫鬟嚥了咽口水,小聲道:“奴婢還知道一件事!嚴夫人跟那個夫君生了個孩子,是男孩兒。若那孩子還活著,起碼得有個四五歲了。”
崔賢笑了,他們崔家竟然被這麼一個騙子騙得團團轉。猛地將丫鬟踹開,質問道:“說,她還做了什麼?”
丫鬟見有戲,像倒豆子一樣往外倒。
“老夫人中毒不是袁……不是少夫人做的。”丫鬟道:“少夫人對老夫人很好的,老夫人患有咳疾,是少夫人揹著少爺您四處求醫問藥。藥都是少夫人自己熬的。那藥極其複雜,要先將三副不同的藥煎出來,再將三副藥的藥汁混在一起。熬的輕了不行,熬的重了也不行,需得時時盯著。嚴夫人沒回來之前,奴婢是在老夫人院裡伺候的,曾親眼見過少夫人給老夫人熬藥,每次都要熬四個時辰。”
四個時辰,要一直盯著火,盯著藥。崔賢感覺自己的眼眶澀的難受,疼的厲害,然扎心的話還在繼續。
“起初,老夫人並不領情,把剛煎好的藥連同湯碗一塊兒砸到少夫人身上。少夫人好說歹說,老夫人才同意試一試。藥管用了,老夫人也沒說少夫人一句好,反而抱怨少夫人拴不住少爺的心。”
“我孃的事情我知道,說嚴氏的。”
崔賢揉了揉額角。外人只知崔老夫人整日待在佛堂裡吃齋唸佛,卻不知母親亦不是個好相與的。她刻薄袁氏的事情,他不是沒有耳聞,只是從前不在意,不心疼罷了。
丫鬟點了點頭,深知自己又說錯話了。她本意是想說一說少夫人的委屈,少夫人的好,順便凸顯一下嚴氏的惡毒。可老夫人是少爺的孃親,少夫人再好也是個外人。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