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石榮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實木大門時，指尖在門把上微微發顫。
他在電梯間刷卡上樓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門禁卡突然不靈的時候，心底就不禁翻起了一絲不好的感覺。
走進辦公室，他看見周世昌背對著他站在落地窗前，西裝筆挺的背影如同一堵冰冷的牆。
“周董，您找我？”石榮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
周世昌緩緩轉身，嘴角的淤青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紫紅色。
“坐。”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石榮坐下，聲音平靜得可怕。
石榮整了整西裝下襬，緩緩落座。他能感覺到真皮沙發傳來的冰涼觸感——就像周世昌此刻看他的眼神。
“說說吧。”
周世昌將照片推到他面前，“什麼時候和丁青這麼熟了？”
石榮深吸一口氣：“昨天上午，我在礁湖釣魚，他偶然出現。”
他手指輕輕點在照片上，“我們倆之間的談話不超過二十分鐘，他想挖我去他的公司，但我當場就拒絕了！”
“他挖你去他的公司？”
周世昌突然笑了，從抽屜裡又甩出三張照片——分別是不同角度的拍攝，“我怎麼不知道，你會搞傳媒呢？”
石榮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深知周世昌已經對自己開始起了懷疑，正色道：“周董，我在一週地產十二年，從專案主管做到CEO，我對您，絕對忠誠！是丁青說他要搞地產，所以才......”
“所以你就能在工作日溜號出去釣魚？”
周世昌猛地拍桌，茶杯裡的水濺在財務報表上，“質檢局找了你三天！業主在售樓處砸了展示臺！而你——”
他指著照片，“竟然在跟丁青談笑風生！”
“我解釋過了！”
石榮聲音發顫，“那天是去散心，丁青突然......”
“夠了！”
周世昌按下座機擴音，“人事部，立刻準備石榮的離職檔案。”
他眯起眼睛，像條毒蛇一樣盯著石榮，“另外通知法務部，準備起訴材料——重大失職導致集團損失。”
石榮猛地站起，領帶都歪到了一邊：“周世昌！這些年我為你賺了多少錢？現在地產行情不好，你就......”
“為我賺錢？”
周世昌冷笑著拉開抽屜，取出一份厚厚的檔案，“去年三月，你私自注冊‘榮建建材’；今年一月，挪用專案資金三百萬做私人投資......”
他將檔案甩在桌上，“需要我繼續念嗎？”
辦公室陷入死寂。
“好......很好......”
石榮緩緩摘下胸牌，金屬扣在桌面敲出清脆的響聲，“希望你的新CEO能解決毒板材的爛攤子。還有，丁青說的沒錯，你根本配不上我對你的忠誠！”
然而，在他轉身時，聽見周世昌在身後陰冷地說：“律師函會寄到你家裡。”
石榮的拳頭在身側攥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