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此刻宛如一場鬧劇的戲臺,一群下人烏壓壓地圍成一團,交頭接耳之聲此起彼伏。
席玉翹著腿坐在小几邊喝茶,趴在長條凳上的雲煙奄奄一息。
“給我住手!”
小婢女扶著靈萱從人群后走來,眾人皆是一驚,忙讓開一條路來,悄悄打量著她。
席玉起身,扭著細腰走到靈萱跟前,淺淺一屈道:“原來是靈大人呀,聽聞靈大人為了攝政王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好生養著,跑來這裡做什麼?”
靈萱血色全無,冷聲道:“那內貴人又在做什麼?”
席玉捂嘴笑道:“靈大人何時管起我的職務來了?這奴子犯了錯,我不過按律處罰,靈大人不會連是非都不分吧?”
靈萱握拳,指甲快要掐進肉中,抿唇道:“敢問內貴人,她究竟犯了什麼錯?偏要叫你將她往死裡打?”
“呵!什麼錯?”席玉瞠目道:“她偷了我的釵子!偷盜之人,杖責五十!”
席玉湊到靈萱耳邊,輕聲道:“好妹妹,你可知道她偷得是何物呀?”
她將手按在靈萱肩頭:“她偷得可是妹妹那日贈我的……金鳳釵!”
席玉輕嘆了口氣說道:“說來也奇怪,妹妹只是個從楚國逃亡而來的奴婢,身上又怎會有隻有皇后才配得的東珠鳳釵呢?”
靈萱只是擔心阿姐的舊物留在她身邊會給她帶來災禍,便將它贈予了席玉,如今倒好,她居然拿這個來威脅她。
只是她也不懂,阿姐的舊物怎會是楚國皇后才能有的金鳳釵。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靈萱將她的手掰開,對上她的杏眼:“姐姐先別急著高興,我送你之時可沒有旁人瞧見,姐姐又要拿什麼來證明這東西原本是我的呢?”
“倒是姐姐,身上竟有如此珍貴之物,莫不是偷得趙軍得來的楚國先皇后的遺物?”靈萱瞥了一眼趴在凳子上的雲煙,“到時候,可不是一頓板子的事兒了,你的腦袋怕是要滿地打滾了!”
“你!”席玉惡狠狠地瞪她一眼,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
靈萱退後幾步,媚眼含笑道:“還請姐姐快些將人放了,若是攝政王府無故死了個宮裡來的宮人,到時候御史臺參下來,王爺……可要怪罪了。”
席玉咬牙道:“好!今日我且放了你們,但是,你可別得意太早!靈萱,咱們來日方長!”
靈萱屈身道:“那就有勞姐姐費心了,我隨時恭候!”
……
一連過了三個多月,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靈萱身子也爽利了不少。
拓跋冷淵也只是隔幾天叫人回來問話,卻始終不見人影。
每每問起,下人們只說如今小皇帝病重,攝政王監國,政務繁忙,只得暫居宮中。
眼看著過了端午,宮裡才派人來傳話,說是攝政王要召見靈萱。
來接她的只有一個宮人,她獨自坐在馬車裡,愈發覺得氣氛詭異。
暮靄沉沉,偌大的皇宮中竟無一人走動。
她心下發慌,陛下病重,拓跋冷淵監了幾個月的國,這是要……變天了。
拓跋冷淵真的要當趙國的皇帝了嗎?
馬車在太極殿前緩緩停下,當她下車時,駕車的宮人已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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