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萱道:“那姑姑可知……王爺何以此般待她?”
崔姑姑始終落後靈萱半個身子,眉宇間無不透著客氣:“你有所不知,王爺小時候受過不少苦,在這深宮中也算是遭盡了磨難,先帝從來就不看重他。那時候他剛死了母妃,恰巧陸才人進宮,平日裡對小她幾歲的王爺愛護有加,宮人們只道是他死了娘,才如此依戀陸才人,可不想,隨著王爺漸漸長大,倒是對她有了那般心思!”
靈萱恍然大悟,崔姑姑繼續道:“你今日去後宮,便是要將這位陸才人帶去見王爺,你也無需害怕,那陸才人雖是名門閨秀出身,卻沒讀過幾本書,身子骨也不好,沒什麼心眼。”
她拍了拍靈萱的手背,語重心長:“好孩子,以後她若是真當上了攝政王妃,你興許還要同她處好關係,她畢竟是王爺心尖上的人!”
說話間,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群身著喪服的姑娘。
她們哭喪著臉,朝著靈萱撲來,哭聲悽慘,聽起來真有幾分嚎喪的味道。
崔姑姑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擋在靈萱身前,“各位娘娘,靈大人還有公務要辦,還請莫要為難。”
她們如花似玉的年紀,被困於深宮之中,還未曾體驗過為人父母的幸福,便要隨著死去的皇帝陪葬。
“靈女史!妾知道你是攝政王跟前的人,可妾才進宮不到一年啊!妾今年才剛滿十七!妾只求靈大人能去同攝政王說說,求王爺饒妾一命,不要讓妾為先皇殉葬!”
她們紛紛跪下,領頭的那個更是哭得涕泗橫流。
她們都知曉,現如今趙宮是攝政王當家,至於那不滿一歲的新帝,不過就是他的傀儡罷了。
二人被擋住了去路,崔姑姑走過去,躬身對著那位道:“婕妤娘娘,地上涼,您還是起身說話吧。”
可那人卻死活不肯起來,“靈大人若是不答應妾,妾便不起來!”
崔姑姑勸她道:“您這又是何苦呢?求靈大人還不如直接去找王爺。”
那位婕妤娘娘抹了把眼淚道:“妾若是能見到攝政王,又何苦來求靈大人?”
她目露兇光,咬牙道:“再說了,那位陸才人陸太妃當時都沒殉葬,憑什麼我們如今要……”
不遠處傳來三兩聲咳嗽,氣息微弱,嬌軟可憐。
靈萱抬眼望去,只見橋邊正立著一位楚楚動人的美人兒。
只是那美人眉目含愁,面容蒼白,如弱柳扶風般,我見猶憐。
眾人紛紛起身,朝著那人行禮。
崔姑姑退回來,在靈萱耳邊小聲道:“那位便是陸才人。”
崔姑姑跟她說過,陸惜如今封號還是陸才人,不是陸太妃,都是拓跋冷淵的功勞。
他不想承認陸惜曾是自己父皇的妃子。
靈萱抬眼瞧她,原來令拓跋冷淵情根深種的女子,竟是這般模樣。
靈萱走上去,盈盈一屈,斂眉道:“臣靈萱見過陸才人。”
陸惜捏著帕子又咳嗽了兩聲,雙手拉住靈萱的手,柔聲道:“靈大人無須多禮,攝政王他……近來可好?”
靈萱一愣,盯著她白玉一般的手:“娘娘放心,王爺一切安好。”
“那便好,那便好……”她輕聲呢喃,細眉依舊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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