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領死死地盯著她,絲毫沒有懼怕之色,挑釁道:“末將不敢。”
他的手並不鬆開,又試探問她:“只是陛下病重,末將不得不小心謹慎,敢問內貴人原是哪個宮的?又是何時開始近身侍奉陛下的?”
靈萱冷笑道:“羽林軍何時開始做起內務府的課業了?將軍要查,還不如去將內務府總管請來親自詢問,我隨便說一嘴,將軍就會信嗎?”
將領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將門縫推開一些,朝內殿望去,依稀可見床榻上躺著一人。
他皺眉問道:“陛下宮中就你一人侍奉?”
靈萱答道:“陛下病重,最不喜歡的,便是那些個吵鬧聒噪之人!”
可那人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扒著門框的手又緊了緊,門愈開愈大。
靈萱急道:“將軍還要做什麼?”
將領面上露出了狂躁的神色,“還能做什麼?自然是要檢驗一下,陛下是否真的……睡著了!”
眼看著殿門就要被他全部開啟,冑甲聲越來越大,靈萱大聲怒喝道:“你們這些無恥之徒!是想趁著陛下病重,弒君奪位嗎?!”
話音剛落,內殿傳來猛烈地咳嗽聲。
將領嚇得瞬間鬆開手,神色驚恐。
靈萱睥睨他道:“陛下已經醒了,爾等還不速速離開?”
只是那人斜眼上瞟,沉聲道:“離開就不必了,末將本就是來保護陛下的,內貴人一人在此多有不便,若有什麼吩咐,可隨時在殿外叫我。”
靈萱關門道:“不敢勞煩將軍。”
她將門落了鎖,整個人像是脫了水一般軟塌塌地倒在地上。
殿內燈光昏暗,趙帝的咳嗽聲卻愈來愈猛烈。
她緩緩起身,挪著步子走過去瞧看。
只見趙帝面色十分痛苦,雙手重重地捶打著胸口,額頭上青筋暴起,枕頭邊落上了烏黑的血漬。
靈萱拿起帕子給他擦拭,他眼珠凸起,血絲根根分明,抓著她的手腕,越捏越緊。
她任由他抓著,勾唇一笑道:“趙帝,你剛才都聽到了吧?那些都是你精心養出來的精銳部隊,他們呀,全都巴不得你早點兒死呢!”
靈萱說著,便去端小几上的藥碗,“所以,你還是乖乖把湯藥喝了,遂了他們的願,如何?!”
他嘴中唔唔的,抓著她的手腕來回拉扯。
碗中的湯藥左右潑灑,灑到了靈萱手上、衣服上。
他的動作越來越大,眼中噴湧而出出的怒火像是要將靈萱給吞噬了一般。
“啪——”
藥碗在拉扯中被摔碎,靈萱忽而感覺手上的力道一鬆。
門外有火光閃爍,冑甲聲響。
殘月蕭索,殿門上被染上一道道血流,簌簌地順著門框邊沿滑下。
她一轉身,便被趙帝的猙獰模樣又嚇了一跳。
他滿臉黑血,眼球凸起,仰在床上盯著靈萱,一動不動。
門外再次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這次和上次不同,她聽到了刀劍碰撞的聲響。
她趕緊將趙帝從頭到腳用被子蒙起來,才壯起膽子走到殿門前準備開門。
只是門外的敲門聲突然停住,劍身與劍鞘碰撞。
愣神間,門縫裡被插上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劍!
劍尖距離靈萱的腹部,只差毫釐。
她捂住嘴巴,強忍著不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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