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萱擠出一絲笑來,“王爺公務繁忙,怕是要到亥時才宣我去。”
她走進裡屋端出一罈酒來,笑道:“這壇酒我藏了好些天沒捨得喝,如今我就要去攝政王府伺候了,怎麼著也該敬你一杯。”
珍珠將挖出來的鼻屎一彈,胡亂地抹在衣服上,樂呵道:“算你有良心!”
靈萱說著背對著她,將白色的細小粉末摻雜在酒裡,搖勻,溶解,慢悠悠倒進了一盞酒盅。
她臉上含笑,將酒盅遞給傻笑著的珍珠。
珍珠毫無察覺地接過來,拿著酒盅晃悠,卻不著急喝,滿是豬油的臉上又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靈萱,你今晚踏出了這扇門,以後可就是貴人了。那些個珠寶首飾呀,肯定要多少有多少。”
“我看你隨身帶著的那支鳳釵也不是什麼值錢貨兒,不如你就送給我,我幫你留個念想唄?”
呵!這豬頭還惦記著她那點兒餘貨呢!
“當然可以了!我們都是楚人,和旁人可是不同的,自然要相互扶持。”
靈萱笑得狠毒,從腰間接下錦囊,放到珍珠面前。
珍珠一看到錦囊,兩顆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忙將其拆開扔掉,用她肥厚的肉手撫摸著瑩潤透亮的金鳳釵。
那模樣,如同一隻垂著粘液的癩蛤蟆。
靈萱將酒盅移到她面前,帶著哄騙的預期:“好啦,這鳳釵你以後有得是時間看,不如先把酒喝了。”
她頓了頓,眸中閃過一絲戾氣。
“我也好……送你上路。”
珍珠的眼珠子恨不得長在鳳釵上,她衝著靈萱擺擺手,舉起酒盅,一飲而盡。
靈萱見杯底已空,勾唇一笑。
她站起身來,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鳳釵。
珍珠仰頭,瞪眼道:“你……你幹嘛?!”
靈萱低頭拿起絲帕擦拭著手中的鳳釵,一臉無辜:“你說呢?”
“你找死!”
珍珠噌地一下站起身來,揚起胳膊朝著靈萱揮去。
靈萱靈巧躲開,抬眼便見珍珠捂著胸口,臉色通紅。
她指著靈萱,一臉的不可置信:“你……你居然……”
靈萱笑得愈發肆意了,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她輕輕一推,眼前一大坨肥肉就如同山崩一般倒了下去。
靈萱挪著步子走到她面前,手中的鳳釵還閃爍著妖冶的光芒。
“我的好姐妹,我若真留你在這世上,過幾天這麼不明不白死去的人,可就是我了。”
這就是她在飛星閣學到的,不要留一絲威脅在自己身邊。
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她看著眼前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的珍珠,明顯是死不瞑目,便幫她合上眼眸,安慰道:“你放心,我會替你收屍的,你且安心去吧。”
靈萱起身,將鳳釵用錦囊包好繫於腰間,使勁渾身解數,才勉強將珍珠拖到床邊。
正當她停歇之際,門外卻突然傳來敲門聲,如同疾風驟雨一般狂打在門上。
“這裡可是浣衣局靈氏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