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男人停了下來，貼著她的額頭，與她鼻尖相觸，漆黑的眸子閃爍著妖冶的光芒。
“靈萱，不管以後你在哪兒，不管以後你嫁給誰，愛上誰，你都是本王的，完完整整，屬於本王！”
很霸道，很無理，很幼稚，也很，卑微……
縱他許她嫁人，縱他許她愛上別人，他從始至終就只要她，難道還不卑微嗎？
靈萱看著他，靜靜的，審視一般，微微勾唇。
拓跋冷淵，你現在又算什麼？
算是在要求她，還是在懇求她？
難道你真的愛上我了嗎？
還是仍舊在做戲欺騙她，好將她繼續玩弄於鼓掌之間。
拓跋冷淵看她這副表情，分明就是戲耍！
一股懊惱與憤怒瞬間湧上心頭，他在很多時候，真的很想將她給毀掉……
這個如同罌粟花一般毒豔的女人，根本不許他有絲毫鬆懈。
獵手，獵物，究竟誰又會是誰呢？
“好，妾永遠都是王爺的，因為妾……早已沒有退路了。”她嗓音軟軟的，帶著清甜的氣息。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頸，輕輕抬頭，吻上他滾燙的唇。
既然沒有退路，那就一起沉淪下去吧……
男人忽而頓住，看著眼前的嬌人兒，瞳孔驟然變大變亮。
如同蒼山頂上的晨星，閃爍著雀躍的光芒。
她抱著他的頭，烏黑的髮絲從指縫間垂落。
她動作輕柔，耐心引導著他，細細吸食著他。
拓跋冷淵感覺自己的腦袋如同枯葉一般捲了起來，自己的雙手有種可笑的空蕩蕩的感覺。
夜色深沉，不時有一兩顆星刺入銀河，或划進黑暗中。
靈萱臉頰微紅，卻在他深入的那一刻停住，忽然坐起身來，披上氅衣，赤著玉足，走到窗臺邊坐下。
她的人在月光裡浸了個透，淹得遍體通明。
她靜靜地靠在窗欞邊，薄唇輕啟道：“妾……還是要去北梁的，妾說過，要幫王爺奪得這天下！”
她的輪廓很溫和，看起來柔柔的。
她扭頭，手放在自己脖頸間：“王爺沒有殺了他，對吧？”
床上的男人淹沒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月光下的她。
沉默，又沉默……
她輕笑道：“若是王爺不想讓妾嫁給他，那還是讓妾帶兵吧，過了中秋，懷武侯便要去幽州了，此次北梁使臣已經觸了王爺的逆鱗，王爺難道還想繼續……和他們談這筆交易嗎？”
黑暗中傳來一聲賭氣般的語氣，像是在說孩子話。
“可你和我說，你再也不想受傷了，再也。”
靈萱放眼望去，只看到帳子裡烏黑的模糊的影子。
她仰頭，看著天上玉盤一般的月亮，“是啊，妾不想再受傷了，可妾更不想……渾渾噩噩，苟活於世，忘了痛苦，也忘了牽掛。”
“所以，王爺，讓妾去吧，妾答應你，妾不受傷，妾一定會完完整整的回來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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