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庸冷哼一聲:“溫尋舟,你不也是陸柏豢養得一隻狗嗎?你有什麼資格來審我?!”
溫尋舟眼底升起一抹殺氣,走近趙庸跟前,陰著臉,咧嘴一笑道:“一介武夫,也配和本官相比?自從陸相叫你統領驍騎營時,我便預料到了你今日的下場!”
“我的下場?哈哈哈!”趙庸突然狂笑起來,“我如今的下場不就是你來日的下場嗎?你以為,陸柏會在關鍵時刻保住你?你們之間早就生了嫌隙,他那樣要強的人,會准許你和你的女兒承蒙攝政王的恩德?會眼睜睜看著你將他拉下相位?”
溫尋舟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拿著烙鐵的手不停地顫抖。
“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陸柏這是想要一箭雙鵰,把你也拖下水!好讓這朝堂之上少一個在日後能夠與之抗衡的勢力!”
溫尋舟頭上冷汗直冒,面容猙獰,舉著被燙得通紅的烙鐵死死往趙庸身上壓去。
好似只要他死了,一切就會恢復正常了。
烙鐵在他身上發出“茲茲茲”的響聲,溫尋舟臉上浮現出癲狂的笑意,在月光下慘灰色的瞳孔愈發可怖。
他發出了咯咯地笑聲:“你就不要再擔心本官的安危了,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趙庸眼眶幾乎要瞪了出來,彷彿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烙鐵下燃燒起來。
溫尋舟鉗著烙鐵,出足了力道在他身上摁壓,兩頜無肉的臉上閃爍著淒厲的兇光:“本官執掌刑部十餘載,女兒如今得了攝政王的青眼,將來嫁入王府指日可待,你一隻螻蟻,你有什麼?又拿什麼來和本官相比呢?”
趙庸臉上滿是疼痛的汗水,咬著牙與他道:“溫尋舟,有本事你就給我一個痛快!不要磨磨唧唧的,比娘們還娘們!”
溫尋舟放下烙鐵,趙庸胸前的一塊面板已經被烤得焦爛。
他走到一排排刑具前,幽幽抬頭:“爽快?!本官這刑房之中樣樣都是能讓人生不如死之物,想要爽快?那便……畫押吧,你看如何?!”
他從袖間抽出一張證詞,將它放到趙庸面前晃悠道:“這上面寫的可是你的自供,此事皆由你一人而起,與陸相無關,與旁人亦無關。只要你承認了你就是那謀逆罪人,本官便給你一個爽快!”
說著,溫尋舟發出了狂妄的笑聲:“斬,立,決!咯咯咯!”
趙庸啐了他一口,將唾沫星子吐到他臉上:“豬狗不如的東西!本將誓死也不會認下此等罪名!”
“啪,啪,啪”!
外面突然傳來鼓掌的聲音,慢條斯理的,不慌不忙的,甚至帶著一股矜貴的氣息。
“趙將軍有此等覺悟,這是本王萬萬沒有料到的!”
來者一身雲緞錦衣,唇瓣含笑,摺扇擺動間,難掩貴氣風流。
正是攝政王拓跋冷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