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尋舟嚇得連忙跪倒在地,伏在地上,渾身顫抖:“臣不知攝政王深夜親倖,臣,惶恐!”
侍從給拓跋冷淵端來了太師椅,他撣了撣袖子,順勢坐了下來:“溫尚書何致如此啊?這謀逆賊子,不就應該受到此般刑罰嗎?!”
他看著溫尋舟手上被揉成一團的供詞,鳳眸流轉:“溫尚書手上捏著什麼?可是罪人的供詞?”
溫尋舟顫抖著手將宣紙展開,眼皮時不時地向上抬起:“這……這是……罪人的供述,臣……還未來得及……”
孟珙上前將供詞接過,趙庸盯著那張供詞,聲嘶力竭地吼道:“王爺!是臣糊塗!是臣一時糊塗才中了陸相的計謀!王爺!這張供詞並非臣的供述!臣並沒有想要謀反,還請明鑑啊!”
拓跋冷淵接過供詞,看都未曾看一眼,那張寫滿了工整字跡的宣紙便在那人手中一點一點地撕碎。
趙庸看著掉了一地的紙屑,嘴巴張得老大了。
攝政王這是想要做什麼?!
拓跋冷淵伸起小指掏了掏耳朵,“趙將軍方才和本王說什麼?你是中了……誰的計謀?”
“王爺莫要聽信逆臣狡辯之詞!”溫尋舟抬頭,趕忙搶在趙庸前面發話。
拓跋冷淵俊眉微蹙,紫玉耳墜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愈發妖冶,“溫尚書這是在教本王做事?!”
“臣不敢!”
“啪”的一聲!
扇子被合上,拓跋冷淵笑靨依舊:“不敢?是不敢當著本王的面殺了他,還是不敢供出這背後之人啊?!”
溫尋舟嚇得兩腿如同棉花似的,不住打顫:“臣……”
“溫尚書食朝堂之俸祿,做得是朝廷命官,難不成還唱起了貳臣傳,兩邊討好,左右逢源嗎?!”他語調輕顫,打斷了他的話,“本王不知,這天底下竟有如此好的買賣!”
“本王不過是把他送到了你的刑部,可並沒說過,要你提審他,還叫你給他動刑,逼他畫押呀,”拓跋冷淵起身,緩緩走到溫尋舟面前蹲下,用扇子敲了敲他兩腮無肉的臉頰,“溫尚書執掌刑部多年,不如你來說說,私自對欽犯用刑,逼欽犯畫押,刻意隱瞞謀逆真相,還妄圖將欽犯處死!”
他頓了頓,語氣悠然:“這樣的罪過,依照我朝律法,該如何處置呀?!”
溫尋舟閉眼,深吸一口氣道:“臣罪丘山,當寸磔於天下!”
“此般便好,”拓跋冷淵輕輕笑開,如同春風拂面,“本王不會包庇,更不會姑息,國家罪人定當由國法來懲治,但……在此之前,溫尚書還是以代罪之身,替本王做些事情吧。”
溫尋舟叩首大呼:“王爺大恩!臣定當庶竭駑鈍,甘為王爺執鞭墜鐙!”
“執鞭墜鐙就不用了,畢竟溫尚書也是進士科出身。”
拓跋冷淵玉指輕輕拂過他的紅衣官袍,雲淡風輕道:“本王要你……徹底失信於陸柏。”
溫尋舟臉色煞白,寬大的額頭痛苦地緊抽,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當頭一擊。
他感覺全身麻木,突然想起在臨別之時,蕭道然與他說過的那句話。
他還是,選錯了……
他低估了眼前的攝政王,他錯失了自己擢升的最好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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