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眼看著氣焰被壓了下去,他垂眸,退居於一旁,語調平平:“是臣失禮,還請王爺繼續。”
拓跋冷淵努力平息著胸間的怒火,撐著桌子厲聲道:“趙庸,你說!”
“是,”趙庸趕忙將驚訝的嘴巴合上,“是陸相和末將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也是陸相私下密告於末將,說此般王爺要拿驍騎營開刀,還說要讓一個女子帶兵,末將心裡不服氣,又不忍和妻小道別,去那偏遠的幽州,這才做了這麼一樁糊塗事兒!”
“王爺!末將已是將死之人!末將何須來汙衊陸相?又何以不說出實情?臣固然該死,可這背後之人才是真正的禍端!”趙庸惡狠狠地看向陸柏,咬著牙說道。
陸柏剛想反駁,就被拓跋冷淵打斷。
他的語調已然有幾絲慵懶之氣:“趙將軍演戲也不用演的如此之好吧?難道趙將軍忘了,這一切都是本王的意思?”
趙庸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他圓鼓鼓的眼睛一轉,他雖然沒有九曲迴腸,但拓跋冷淵言中之意,他也算聽出來幾分。
攝政王這是要保下他啊!
“哈哈哈,是末將愚鈍,沒有把持好度。”他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在場的陸柏心下也是一驚,這拓跋冷淵原來用得這般計謀,先是給趙庸扣上一頂謀逆大罪的帽子,再是聖恩浩蕩,將其免釋。
這樣的恩典,這樣的謀算,僅憑他一人,絕無可能算到這一步,以至於讓他在這件事上竟吃了癟。
就算趙庸今日將他供了出來,拓跋冷淵也不可能真的與他翻臉。
而拓跋冷淵卻用這樣的方式,既離間了自己與趙庸,又獲取了趙庸的軍心!
此般一來,他調軍一事,便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此計,妙哉啊!
這位攝政王果然不容小覷。
拓跋冷淵勝券在握,勾唇問道:“既如此,趙將軍可願前往幽州,守家報國,立下軍功?”
趙庸猛地叩首:“末將誓死效忠攝政王!”
在場的溫尋舟和蕭道然為之大驚,這拓跋冷淵就以這樣的恩德,輕易從陸柏手中奪得了驍騎營?
猶豫間,陸柏渾厚的嗓音又頓時響起:“且慢!”
他跨出一步,對上拓跋冷淵的鳳眸,沉聲道:“王爺怕不是忘了,這驍騎營如今還在臣的麾下,王爺都不過問臣的意思,就要將他們直接送去幽州嗎?”
拓跋冷淵玉容依舊:“豈會?本王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問嗎?泰嶽,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陸柏義正言辭道:“臣以為不妥!還請王爺准許臣對此旨意行封駁事!”
“泰嶽先別急著駁了本王的意思,本王知道,這驍騎營就如同泰嶽的掌心肉,突然被本王討過來,還被調遣去了幽州,換做是誰,心裡都是不肯的。”
拓跋冷淵又把玩起摺扇,慵懶道:“今日圍場之上,想必泰嶽也瞧見了,侍奉王妃的下人有了本王的骨血,她不過一介楚女,又豈配入主本王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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