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中胎兒也算是本王的長子,王妃體弱,不適孕養,不如等孩子出生,將他寄養在王妃膝下,是為本王的嫡長子,如何呢?!”
陸柏不作聲,拓跋冷淵這是想要拿一個沒有陸家血脈的孩子和他做交易?
嫡長子?
哪門子的嫡長子?
拓跋冷淵繼續道:“不出意外,這個孩子日後便為繼承我的衣缽,定然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天之驕子。泰嶽,這樣的承諾,不知夠與不夠?!”
且不說這個孩子能否順利生下來,就算生下來,說到底,也就是掛個名而已!
王妃之位隨時可以易主,宰相之位又有前車之鑑!
這樣的承諾,換做是誰,誰都不敢答應的吧!
此時,姚公公正好趕來,像是掐準了時間一般,對著拓跋冷淵道:“老奴已經請過王妃的旨意,王妃說,她心中是萬分歡喜的,定然會將靈萱姑娘的孩子視為己出,視若珍寶。”
姚公公看了一眼陸柏,又道:“王妃還說,請陸相莫要為難於王爺。王妃說能有個孩子承歡膝下,已經是人間莫大的幸福了。”
陸柏氣得眼睛直瞪,他還能說什麼?
自己的女兒都沒意見,他一個外臣,又能說什麼呢?
又有什麼可說呢?
驍騎營就這樣被拓跋冷淵收入囊中,陸柏回去時,溫尋舟和蕭道然緊跟其後。
他突然間頓住,指著溫尋舟的鼻子破口大罵道:“蠢貨!溫大人是嫌時間太過寬裕了,還拿出個什麼破供詞在他面前晃悠?這麼長時間,就只用了一種刑罰?本相有沒有交代過你,要做的乾淨些!”
他說的氣不打一處來:“那麼久!那麼久的時間!你把他按在水裡也早就斷氣了!恐怕本相叫一個婦人來做此事,也比你做得穩妥些!”
溫尋舟被他罵得狗血淋頭,蕭道然在一旁打圓場道:“陸相,你就不要再責怪溫大人了,這趙庸畢竟是個四品大將,還是欽犯,溫大人此舉也是穩妥之舉。”
“穩妥?!老夫的手心肉都被人剜去扔去了邊疆,蕭大人在這裡和我談什麼穩妥!”
蕭道然噤聲,退到其後。
陸柏眸光一轉,皺著眉頭問道:“老夫也覺得奇怪,蕭大人身為戶部尚書,今晚怎會在刑部門前?”
他脊背一涼,乾笑道:“自然是為了戶部的事情,過些天便是周側妃華誕,下官聽說王爺在此,便來此等候王爺。”
陸柏斜睨了他一眼:“周側妃華誕怎麼說也應是由禮部著手,蕭大人未免也……”
“陸相誤會了,此次周側妃哥哥懷武侯遠去幽州,糧秣軍馬之事皆要經手我部,如今國家是真的沒錢了……周側妃又正值盛寵,宴會之事可大可小,全憑王爺一念之間,大操大辦,勞民傷財,食不求甘,又甚是不妥。”蕭道然言辭切切,“而且,你也知道,新帝年幼,如今朝廷大小事務是王爺在做主!”
陸柏瞥了一眼溫尋舟,甩著大步而去:“既然是王爺的家事,那還是由王爺來定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