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景,還真是應了那人所說——凶多吉少!
刑部大門前,此時正站著一人。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戶部尚書蕭道然。
“本王一會兒要親鞠罪人,溫尚書還是留下來一起聽聽吧!”拓跋冷淵用帕子擦拭著扇子柄,隨手將絲帕一丟,往堂間而去。
拓跋冷淵坐於主位之上,溫尋舟垂首站在一旁,趙庸也被小吏帶了出來跪在地上。
“說吧,你今日私自戴甲,到底是何居心?又是受何人指使?”拓跋冷淵語調不急不緩,問趙庸道。
溫尋舟閉上了雙眼,不忍親聽。
趙庸答道:“是陸……”
“血口噴人!無稽之談!王爺!切不可聽信小人之言啊!”堂外突然傳來一道如雷貫耳的男音,伴隨著蕭道然為難的面孔。
他對著坐上之人作揖道:“王爺,臣實在沒能攔得住……”
拓跋冷淵抬了抬玉指,鳳眸對上此時正站在名堂中央的陸柏:“無妨。”
陸柏胸前不斷起伏,攏著袖子,直勾勾地與拓跋冷淵對視。
拓跋冷淵突然輕笑出聲,抿唇道:“泰嶽如此嚴肅,倒是把本王給嚇到了。也對,誰叫泰嶽一直都是如此呢!”
他斂了眉目,清雋的臉上是一派淡然的溫沉:“只不過,今日本王不會讓步!”
“趙庸!繼續說!”
拓跋冷淵陡然提高嗓門,眸子裡迸射出刺骨的寒意。
趙庸啊了一聲,看了一眼陸柏,憤憤然道:“王爺,今日末將穿軟甲一事,皆是由陸相指使,他說……”
“沒有證據!信口雌黃!你究竟是受了誰人的好處,敢在這刑部名堂之上誣陷當朝宰相?!”陸柏怒聲打斷他的話,洪亮的聲音在堂間不斷迴盪。
“邦”的一聲,醒木敲打在了桌案之上,拓跋冷淵唰地一下站起來,眸中兇光乍現,對著陸柏厲聲呵斥道:“是本王叫他說的!陸柏!你跋扈!”
“方才是本王在親鞠謀逆一案,也是本王在審問罪人,罪人的供述還未結束,本王問你,陸相!當朝宰相!你又是以何種身份站在這刑部名堂之上,如同跳樑小醜一般刻意打斷罪人的供述呢?”
“你這般欲蓋彌彰,你又在刻意掩飾什麼?你又覺得本王真的不會知曉你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情嗎?!”
在場所有人都被拓跋冷淵震懾住了,他們從未想過,一個向來只會在談笑間隨意定人生死的攝政王,今日也會為了這樣的事情,而當面與丞相陸柏起衝突!
蕭道然更是為之震驚不已,他看得出來,攝政王已經不僅僅滿足於監國攝政王的身份,他的內心有著親持朝堂的慾望。
但他一直都鄙陋地認為,在玩弄權術上,攝政王略顯遜色,還遠遠不及陸柏。
可今日之態勢,又如何不能說明,攝政王已經初露鋒芒,連藏拙都懶的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