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冷淵捂唇,眼中滿是幸福的神采,故作正經道:“那件等出門了再披上吧。”
也算是救了她。
“是!”侍女點頭應道。
靈萱這才如釋重負,被侍女攙扶著來到梳妝檯前。
拓跋冷淵依舊是那副看好戲的神情,靈萱從鏡子裡瞥他,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狗男人,就知道看她笑話!
男人見狀,頓時就笑開了,眸間如同星辰閃爍:“萱兒,日後你就一直住在未央院中,可好?!”
靈萱一頓,垂下眼眸說道:“未央院可是攝政王妃的住所,妾住在這裡,像什麼?”
拓跋冷淵看著鏡子裡的人兒,嗓音又柔了些許:“本王陪你一同住,你怕什麼?”
他頓了頓,語氣間有些討好,又有些卑微:“你若是哪天厭倦了本王,我便去偏院睡。你若是後悔了,來找本王的時候,也不用走太遠。”
靈萱心頭一動,看向鏡子裡男人垂下的眼眸。
說不心動,那都是騙人的話。
這樣的拓跋冷淵,誰會拒絕呢?
當真是,萬千寵愛,愛若至寶。
這叫她,該如何是好?!
下人們已經替她綰好了髮髻,在觸碰到那支金釵時,拓跋冷淵還是起身道:“讓本王來吧,你們都先下去。”
眾人聞言,連忙行禮告退,整個房間內瞬間只剩下他與靈萱二人。
拓跋冷淵緩步走到梳妝檯前,從寬大的袖袍中緩緩掏出一隻精緻的木盒。
隨後,他緩緩開啟盒蓋,只見那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根飛鸞銜珠步搖。
靈萱的目光落在那步搖之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卻聽拓跋冷淵娓娓道來:“這是我阿孃的舊物,今日本王將它贈與你,你以後便是我拓跋家的媳婦了,是阿孃認定的媳婦。”
說到此處,拓跋冷淵的眼神變得異常的溫柔。
他輕輕執起步搖,走到靈萱身後,動作輕柔地將其插入她的髮髻之中。
靈萱卻內心複雜。
她看著鏡子裡戴著步搖的自己,他讓她住在只有攝政王妃才能居住的未央院,他給她自己生母的遺物,他給了她萬千寵愛。
可他唯獨,不肯娶她……
也對,他不是說過,要等他君臨天下嗎?
是不是到那個時候,就到了她靈萱的死期?
他要一步一步,將她身後的人,逐一擊破,將天下一塊一塊攬入趙國的疆域之中。
等到她靈萱再無利用價值之時,再像對待席玉,對待陸惜一般棄如敝履?
與他而言,陸惜的死,不過是斷了陸柏的攀雲梯。
不論她有所為,還是無所為,其實結局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