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這是故意的嗎?
誅人,果然還是要……誅心啊!
她的手有些顫抖,端起蓮子羹小口小口地喝著。
曾幾何時,灶臺邊站著如月的美人兒,雪白的皓腕如同霜雪。
可她,始終都看不清那人淡淡的眉眼……
“謝謝你。”她聽到自己有些哽咽的嗓音,眼淚控制不住地落在碗裡。
雲煙像是沒瞧見一般,笑著從疊放整齊的衣物裡拿出一條紫色並蒂蓮暗紋的圍脖,說道:“你瞧,王妃其實已經繡完了,她呀,正打算那日晚上拿給你,親自給你帶上呢!”
“靈萱?!”雲煙見靈萱不說話,拿起帕子給她擦淚,“你也不要過於傷心了,攝政王那般聖明,必然會還你清白的。”
靈萱放下碗,搖頭輕聲道:“雲煙,若是王爺真的要保我,你又豈會來呢?”
雲煙著急道:“可王爺明明對你……”
“不用勸我了,”靈萱握住雲煙的手,“這次孩子丟了,確實是我傷了他的心,他恨我,也是應當的。”
“可王妃的事兒呢?”雲煙反握住靈萱的手,捏得更緊了些,“王爺現下最傷心的,是他認定你既要害王妃,還要害你們的孩子!”
“可我又能如何呢?如若不是我自作聰明,王妃又怎會遭他人毒手?這個案子,必須翻盤!雲煙,我求你,幫幫我!”靈萱的眼淚溢滿了眼眶,如同求救一般,帶著乞求的意味。
雲煙眨巴眨巴眼睛,小臉兒揪到了一處:“好好好,你且說說,我該如何幫你呢?”
“你現下在何處當差?”靈萱試探問道。
雲煙老實巴交地答道:“現下我被安排去了菀妃院中,只是不能近身服侍她。”
靈萱點頭:“那處這幾天可有什麼異樣?”
雲煙左思右想道:“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菀妃平日裡活動很少,就在自己的院子裡看看書,賞賞花,對待府中的下人們也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從沒有過任何可疑的舉動。”
“倒是有一樁事兒……我總是想不通,”雲煙的眉毛都快皺成了肉疙瘩,“昨日,周側妃來菀妃的猗蘭院了,她雖然穿著一身素衣,面上也並未施粉黛,可我就是感覺,她很開心,哦對了!她身邊有個宮人,就是就是……抱著新帝的那個。”
“錦霜?”靈萱補充道。
雲煙眼眸一亮,直拍大腿:“對!就是她!她給我的印象很深刻,因為她的指甲是鮮紅鮮紅的!”
靈萱急忙問道:“她怎麼了?!”
雲煙炯炯的眸子盯著她,環顧了一眼四周,才神神叨叨地附在她耳邊說道:“靈萱,你可還記得那日宴會上,周側妃執意要給新帝喝燕窩,卻被錦霜插了一嘴?”
靈萱若有所思道:“確實有這回事兒,只是新帝確實太小,不適宜吃燕窩,錦霜也並沒有說錯。”
“就是啊!”雲煙又拍了一下大腿,又被自己突然揚高的嗓門嚇了一跳,趕忙捂住嘴巴,壓低聲音說道:“但周側妃偏要給新帝喂燕窩吃,你又可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