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閒剛走不久,他就這般急促地提審她,只怕是,想要在明早之前就將她給做掉。
那宋知閒便是白白做了犧牲,若是葉慕清在晨時聽聞她死去的訊息,依照他的性子,也定然不會安然離去,只怕到時候會天下大亂!
她看著溫尋舟已經將燙得茲茲的烙鐵舉起,朝著自己的臉而來。
他臉色猙獰,兩頰無肉的面龐在幽暗的燭火下顯得愈加可怖。
“賤人,既然你在攝政王心中這麼重要,那本官就把你的臉燙壞,看看攝政王今後會不會多看你一眼!”
靈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著那塊通紅的烙鐵就要壓到自己臉上。
快!
快想出一個辦法!
快想出一個能夠說動溫尋舟的理由!
他最擔心什麼呢?
此人最想要的又是什麼呢?
“相位!”靈萱閉著眼睛大喊道,臉上遲遲感覺不到灼燒感,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著舉著烙鐵愣怔了半刻的溫尋舟,趕忙繼續道:“溫大人為官二十餘載,難道就對那高高在上相位沒有一點兒遐想嗎?!”
溫尋舟依舊舉著烙鐵,陰惻惻道:“小賤婢,你到底想說什麼?”
靈萱見機會來了,抬眼對上他的三角眼,定定道:“妾從溫大人的眼睛裡看到了對權利的渴望,他陸柏明明與您是同年進士,為何他的女兒就能做王妃,而溫大人卻只能屈居於刑部,一呆就是十多年呢?”
聞言,溫尋舟面色有些動容,舉著烙鐵的手也慢慢垂下:“所以呢?!”
靈萱眼眸微動:“所以,陸柏的攀雲梯已經斷了,現在在攝政王心中,就屬菀妃最受寵了,難道溫大人還看不明白嗎?”
頓了頓,她繼續道:“再說了,他陸柏的女兒死了幹溫大人何事啊?溫大人又何必替他鳴冤?還不如趁此機會好好培植自己的勢力,等到日後陸柏眾叛親離之時,便是溫大人春風得意之刻!”
溫尋舟的臉色逐漸變得奸邪,他索性將烙鐵又放回炭盆中,笑著對靈萱道:“難怪王爺對你不一樣,你這楚女,果然有些頭腦。”
靈萱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正當她以為可以同溫尋舟講條件時,他又重新拿起烙鐵,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只可惜,你太聰明瞭,你這樣的人,不能留在攝政王身邊,更不能威脅到我女兒的榮寵!”
“難道溫大人真的以為菀妃的榮寵會因為妾而有所變化嗎?”靈萱急忙道。
可溫尋舟舉著烙鐵一刻也不停留,他邪惡的笑容愈來愈近:“是沒有變化,但有些人只要存在於這世間,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你若殺我,那才是真正的毀己前程,不然你以為攝政王叫宋知閒過來,僅僅只是為了補上刑部侍郎一職嗎?”
靈萱的胸口一起一伏,看著溫尋舟停頓的雙手,心口一緊。
她沒想到,溫尋舟此人竟然如此陰毒!
跟陸柏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