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伸手摸了摸靈萱的小腹，輕聲道：“等以後有了他，我們這後院呀，也就熱鬧起來了。這麼說來，我還要給他做紅肚兜，瓜皮帽，還有虎頭鞋呢？”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是一個小男孩，”陸惜輕輕嘆氣，眼中充滿了遐想，“要是他是個男孩子就好了，王爺就會經常來了……”
靈萱終是收了淚水，覆上陸惜的手，安慰她道：“會是的，一切都會如王妃所願。”
她看著陸惜淡淡的眉眼，面容平靜。
這個孩子，終究是留不得的。
他若真是個男孩，便會成為拓跋冷淵拿來制衡陸柏的棋子，更會成為拓跋冷淵拿來要挾她的利器！
她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葉慕清才剛按照他們之前的計劃入朝為官，她不能越陷越深，她更不能在此時鬆懈！
不然葉慕清也不會准許的！
雲煙端著熱氣騰騰的雞湯從外面回來，她哈著熱氣，哆嗦了幾下，憤憤道：“你們可知道，先前服侍王爺的那個內人，她呀，最近封了個格格，那叫一個耀武揚威！”
靈萱拿起小碗給陸惜盛了一碗雞湯，漫不經心道：“那個內人可是席玉？”
“還是你猜的準！”雲煙撇撇嘴道：“你們可不知道，這菀妃的生辰宴到申時才開，她現在這個點兒就已經趕過去了！”
陸惜抬眼看了看窗外：“這外面挺冷的吧？”
“那可不？！”雲煙咕嘟咕嘟喝了起來，砸吧了一口，說道：“中秋過後，天就開始涼了，瞧如今這架勢，像是快要下雪了！”
下雪嗎？！
靈萱抬眼，看向窗外蕭條的秋色。
西風蕭索，北風寒涼，封都九月，便開始下雪了嗎？
到底不是楚地啊，到底，不是故園啊……
陸惜拉過她的手，輕聲道：“靈萱你是楚人，應該不常能見到雪吧？”
靈萱抬眼，正好對上她清澈的雙眸，心中竟有些說不出的狼狽。
她擠出一抹微笑道：“奴婢確實沒能見過幾次，有時候楚地一整年都不下雪，即便是下了雪，也是溼軟的，很快便化了。”
“我倒是希望呀，今日還是不要下雪得好，畢竟是菀妃生辰，要是路上都被雪堵住了，可怎麼走呀！”
雲煙在一旁連連附和道：“嗯！往常都是十月才下雪，今年興許沒那麼快！”
……
宴會設在了溫菀的猗蘭院，赴宴者大多為皇族女眷。
屋子裡燃著銀絲碳，燈火輝煌。
溫菀坐在陸惜一側，面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雲煙在一旁盯了溫菀半響，最終只得出了一個結論：“靈萱，我有些懷疑，菀妃是不是真的不會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