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超雲上前抱拳,猶豫了片刻,道:“主帥恕罪,末將不能領兵。”
“為什麼?!”拓跋冷淵第一次見將領不要上陣立功機會的。
“軍師有令,如果主帥領兵欲徵,讓末將務必勸阻!”周超雲語氣鏗鏘。
借風燃帳,按兵不動,都是靈萱提前囑咐他的。
他將原話一字不漏的轉述給了拓跋冷淵。
他雖不知道軍師有什麼能耐要求主帥,但他也只能服從軍令傳話。
他作為副將對這位軍師是心悅誠服,轉述話語也毫不心虛。
“簡直不像話!”黃世橫打了一輩子仗,從未見過這樣莽撞而又隨意的做法。
但遠方的火光是那樣的絢麗奪目,以至於他苛責的話都帶著幾分心軟。
“讓騎兵列陣,弓箭手準備,弩手在後,以防敵方趁亂突擊。趙國男兒誓死不退,絕不放過一個西越蠻夷!”拓跋冷淵厲聲傳令,眉宇間威風凜凜,氣吞山河。
“得令!”軍中發出一聲震天的吼聲,響徹雲霄,震耳欲聾。
半個時辰後,前方隱隱約約傳來嘈雜的馬蹄聲。
果然,西越胡人惱羞成怒率著他們的精裝鐵騎殺來。
各個嘴裡都發出烏拉拉的怪異吼聲,像極了草原上的野獸,喊的人不由得發寒顫抖,一陣心虛。
“戰鼓起!”拓跋冷淵運足內勁,舉刀怒吼,轟隆隆戰鼓雷鳴,把將士們計程車氣又都鼓舞了回來。
黃世橫策馬上前,舉起手中軍旗開始發號施令。
他對西越人的秉性很瞭解,就算在震怒之下,他們也不會完全喪失理智。
若是不做好應對,真會被他們擊垮。
拓跋冷淵將領兵的職責全權交給黃世橫,他比起自己來更懂兵法韜略。
尤其是在正面交鋒時,他更知道該怎麼做。
深夜,一場廝殺在無聲無息之間到達頂峰。
刀光劍影如同點點星光般閃耀,若不是有那麼多慘叫驚起,這簡直就是一副人間美景。
西越軍隊很快被殺得節節敗退,他們僅僅只廝殺了三十多個回合。
一眾將士都不相信驍勇的草原猛狼竟會變得如此不堪一擊,以至於他們更加的奮勇殺敵。
傾盆大雨,毫無徵兆地猝然而下。
雨水糊了所有人的眼睛,但雙方都已是殺紅了眼,誰都沒有停下來。
耳中是嘶聲慘叫,鼻子裡是血氣刺鼻,視線模糊不清。
拓跋冷淵並沒有加入戰局,也已分不清楚眼前的是真實還是幻境。
烏雲散去,日光衝破雲層,宛如一個火龍衝出地面,光芒萬丈籠罩大地。
碧綠的草地染上淡淡的紅色,一地殘兵骸骨,血肉模糊。
霧氣朦朧之下,宛若地獄裡的修羅場。
雨停了,刀也停了。
傷兵殘將漸漸被抬入後營,我方士卒也開始清點敵方的死亡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