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隻手卻中軟僵住了,如同一個枯死的人,正在渴求者外面的生機。
身後如同一個黑洞,將他又緩緩吸了回去。
帳簾緩緩垂下,在風中輕輕搖晃。
靈萱猛地抄起桌上的酒壺,將酒倒在手心,洗洗那滿是腥血的臉兒。
就連這酒壺都是純金打造,沉得她拿起來都覺得不輕鬆。
虧得趙國還認為他們草原人都是窮鬼,孰不知這王帳之內也是金樽清酒,奢侈無比。
忽然簾帳掀起,走進來一個人。
他的腳步悄無聲息,以至於接近了營帳,靈萱都沒有察覺。
“你!”那人驚訝的看著站在原地靈萱,轉而立即又看到了滿地的屍體,雙目瞪大,像是看到了人間地獄。
“賢王!”他對著坐在高位已然血流如注的人喊道,衝上前去撲通一聲跪地,雙眼通紅。
靈萱看了過去,原來那人竟然是西越的一個王。
她心中不禁冷笑,身為王者身手居然這麼差,連暗中有人接近都沒有察覺。
其實她原本是想在後面嚇一嚇他,然後再出手將他們襲殺。
誰知道那人居然沒有反應,心裡覺得無趣就先下手了。
那人咚咚咚地朝地上磕了幾個響頭,竟然直接放聲大哭了起來。
靈萱提著酒樽驚呆了,這人當真奇怪,明知道自己是殺了他主子的兇手,居然先磕頭哭喪,而不先提刀報仇。
她將酒樽放下,這臉暫時還是別洗了,免得一會兒汙了又得再洗一次。
“你是什麼人?!”
她這才發現那人說得一口純正的漢語,長相看上去也不像是西越人。
“殺你的人。”這是靈萱的一貫的回答。
那人聽了嘴角冷笑:“就憑你?!”他真的向四下張望了一下。
“中原的迷藥對我是沒用的,能殺了老王算你運氣好!”他脫下了自己的衣服。
靈萱頓時一陣頭皮發麻,他的身上盡是坑坑窪窪,已沒了一塊好肉,幾隻小小的蠍子正在他的身上爬來爬去。
毒人,她曾聽說過有些人以肉體養毒物,身上的骨血皮毛,連唾液全都是毒。
哪怕是被這種人的指甲抓到一下,都會七竅流血而死。
她本來還想透過腕上的銀針速戰速決,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只要殺了你,我在西越王帳中就立了大功了!”那人陰笑起來。
他果然不是漢人,老王死了之後也只是悲痛了一陣,並沒有多大哀傷。
回過神來,他便只想著為自己立功。
毒人果然性格很怪,不止身體,連神志都已受到了毒的反噬。
靈萱匕首橫身,眸光銳利。
那人笑了起來,嗓音裡發出一陣非常奇怪且尖銳的笑聲。
他五指成爪在自己的胸膛上劃出五道血痕,在自己的手臂上也劃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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