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次讀檔之前,宋子謙就知道黑夫的箭術之厲害。
不知道歷史上的養由基,是不是也就這樣。
但黑夫絕對算神箭手。
那大肌肉疙瘩,粗糙的手繭,稅利的眼神。
放在前世,也是妥妥的兵王。
宋子謙喜歡直性子的黑夫,跟這樣的人,不用玩心眼,相處舒服。
因此,他喝酒喝得也很兇,直到把七罈酒都喝光,喝得他快要斷片,才回起居室躺下。
車丁、鄧山等人,看著宋子謙被張順扶回房間,卻發現連正事也沒交代一句,無奈之下,只能在張順的安排下在院子東西兩房睡下。
質子館也終於在天徹底黑前,安靜下來。
此時,遠在數條街外的司徒府,許清與高叔肩促膝而坐,兩人盯著一卷竹簡,爭得面紅耳赤。
“許先生,我覺得你說的不對,這裡的茴字,很明顯是個錯字。”
高叔肩據理力爭道。
許清道:“你知道不知道茴字有四種寫法?”
高叔肩道:“什麼四種寫法,文字抄錄錯誤,本就是常有之事,況且……”
咚咚咚!
爭論最激烈時,門上傳來聲響。
“公子,府君大人回來了,讓你過去見他。”
下人在門外出聲道。
高叔肩皺了皺眉,回了聲知道了,便站起身道:“許先生別走,今晚,與我挑燈夜戰!”
許清無語,沒想到來了,居然走不了了。
高叔肩整理一下衣襟,對許清點點頭,匆忙離開。
許清無奈,只好拿起一卷竹簡,自顧自看了起來。
高叔肩來到中院書閣,見到了一臉嚴肅的高嶽,見他正在下人的幫助下,批改竹簡,怯聲道:“王父(爺爺舊稱),您找我?”
高嶽年約六十,身材瘦小,但一雙眼睛,如老鷹一樣稅利。
聽到高叔肩的聲音,他擱笑抬頭,兩條眉毛抖了抖,屏退下人,等門一關,問道:“白天你跑質子館去罵人了?”
“呃……”高叔肩撓撓頭,“王父,是這樣……”
“笨蛋,我還聽說你被那質子罵得吐了血?”高嶽忽地拔高聲音,“你真是要把我們司徒府的臉,都要丟光了啊!”
高叔肩無奈道:“王父,那狗賊,嘴太毒,我、我說不過他!”
“行了,不要狡辯,三日不能出府,下去吧!”
高嶽白了高叔肩一眼,嘆氣搖頭。
“不行啊王父,後天中午,西河學宮舉行期會,我有參加議題,老師還讓我邀請您也去呢!”
高叔肩上前兩步,低眉低首求情。
“不去,我哪兒有那時間?”高嶽拒絕。
“司空大人也去,老師讓公孫義元邀請司空,聽說司空極寵義元,若是他去了,您沒去,那我這臉上,可就無光了啊!”高叔肩急道。
“那也不去,你還嫌不夠丟人?你知道兩位王子要在期會上幹什麼嗎?就要趟這渾水?”
高嶽嘆氣,他看著高叔肩仍不想放棄的樣子,又道:“真不能讓你再跟著方棠研學,腦筋都死了!”
“王父,您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您還說方棠很可能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啊!”
“此一時,彼一時。”
高嶽眉頭一挑,不怒自威。
嚇得高叔肩只能趕緊退出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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